许文龙大惊,危急间伸手一抓一扣,牢牢捏住余雯丽右手,小心把刀取了下来,用严厉的口吻批评她道:“你疯了?有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干嘛非要这样动刀动枪的?”
余雯丽愕然,目光呆呆盯着许文龙,俏脸由红转青,胸脯急剧起伏。良久,她忽地往地上一坐,捶胸顿足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嘶声喊叫道:“诗绮姐姐呀,诗绮姐姐你死得好惨哪。你为什么要死呢?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在世上呢?你一死别人就变心了!你一死别人就联合起那个老贱人来欺负我了!你快回来吧,我求求你赶快回来!回来帮帮我、救救我,我一个人打不赢他们那对狗男女……”哭声凄厉之至,语言难听之极。而老虎小花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紧紧挨着余雯丽坐着,时不时呲牙咧嘴对着许文龙低吼几声。
许文龙张了张嘴,欲要安慰余雯丽几句,却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口,只好强忍巨大的哀痛默默地站着,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般垂头丧气一声不吭地站着……
背上的朱虹轻轻拍一拍许文龙的肩膀,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放我下来吧,我想和雯丽说几句话。”
许文龙吃了一惊,连忙摇头回答道:“还是算了,你一说话势必火上加油,会让她更加恼火暴怒,一发不可收拾。别外,她现在正当气头上,情绪失控,口无遮拦,所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哪能呢?谁叫我是非不分铸成如此大错呢?”朱虹羞愧不安回答道。
余雯丽见两个人不停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越发气浑身发抖,越发哭得撕心裂肺:“诗绮姐姐呀,看吧看吧,那对狗男女又在鬼鬼祟祟嘀嘀咕咕了。他们早就在森林里谋划好了,一定要把我这个碍手碍脚的人除掉,才好进神仙洞肆无忌惮干那些……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我怀怀疑他们早就在森林就做了那些恶心事。不是吗?月黑风高的,搂搂抱抱的,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你看你看,他们到现在都还不愿分开,到现在都还死黏在一起!天哪,我不想活了,我要和那对狗男女拼了。”余雯丽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最后站起来大叫一声,咬牙切齿一头扑向许文龙。
许文龙痛失梁诗绮,本就心如刀绞,悲痛欲绝,现又无端受诬,蒙受不白之冤,真是欲哭无泪,百口难辩。好在他了解余雯丽的为人,知道她气急之下什么都说得出,什么也做得出。所以干脆背着朱虹着着不动,不躲也不闪,不说也不辩,听凭她暴风骤雨般斥骂,任由她连撕带扯掐打。而对于背上的朱虹,他一开始也曾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理。尤其现在听余雯丽一说,知道她所犯下的恶行,所背负的罪孽,就更让他心情复杂,五味杂陈,甚至还升起一丝欲除之而后快的念头。不过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毕竟是一个身虚体弱的小女子,毕竟是从魔窟里冒死跑出来向自己通风报信的,这就说明她已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对于这样的一人,却又怎么下得了手呢?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有朝一日走出这个孤岛,再把她交给无论是哪国的司法机关,让她接受应得的惩罚。
正在这时,羞愧难当的朱虹忽地从许文龙背上挣脱下来,解下肩上的长枪背包往地上一扔,顺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把王八盒子,迈开腿摇摇摆摆迎上余雯丽,垂着泪哀哀戚戚央求她说道:“雯丽,你能听我一句话吗?”
许文龙心里猛地一颤,以为朱虹意图不轨,想要挟持伤害余雯丽,情急间厉声喝问道:“你想干什么?快把枪放下,千万不能伤着了小雯丽。”
暴怒中的余雯丽呆了一呆,随即不退反进,像一头发怒的老虎般扑向朱虹,揪着她的头发尖声哭叫道:“好啊,你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果然没猜错,你们果然要把我杀死!来呀,来呀,快来一枪杀了我啊!我死了你们就再没什么顾虑了,我死了你们就可以毫无廉耻地在神仙洞里做……做那些不要脸的事了!”
朱虹惨然一笑,拿起手枪打开保险,按照许文龙教的方法顶上子弹,再轻轻递给余雯丽道:“雯丽,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其实我在恨我自己。我虽然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但却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我虽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却财迷心窍,执迷不悟,以致于犯下如此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罪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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