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文龙早早就醒转过来。他搬来大块礁石,再次做了一个巨大的“SOS”求救信号。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没有把信号摆在沙滩上,而是隐藏在椰林边缘的草丛中。如此,就再不怕被潮水冲毁了。忙乎一个多小时后,余雯丽也醒了,两个人就草草吃一点烤肉和椰子,带上老虎小花重又踏上了赶往断山脊的路程。小花的食物是不用他们担心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就会独自深入丛林觅食,吃饱了又悄悄潜回来,静静地趴着睡觉,省却了他们诸多麻烦。
余雯丽果然听话多了。骑着小花规规矩矩跟在许文龙身后,再也不疯疯癫癫乱跑乱蹿了。不过她的嘴巴还是闲不住的,一路上不停训导小花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有时还会指桑骂槐讽刺挖苦许文龙一番。许文龙当然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就当作没听见,只细心走在前面探路开路,以防意外事故发生。
在丛林中跋涉好几个小时,及至正午时分,他们终于循着来路回到了昨天冲洗污泥臭味的地方。假如不出意外的话,最多明天中午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东北方向的断山脊。
许文龙拣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解下身上的弓箭,掏出背包里的烤肉,望着身后的余雯丽说道:“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
余雯丽耸了耸肩,摆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说道:“反正你是老大,你说怎样就怎样。”说完,她飞快跳下虎背,从许文龙手上拿过一大块烤肉,一片一片撕给老虎吃。她骑着小花在丛林中悠哉游哉地穿行,一点也不觉得劳累。沿途又吃了许多奇异野果,肚子圆鼓鼓的,也不再想吃什么了。
许文龙知道余雯丽的脾性,也不说她什么,只从包里掏出最后一块烤肉,就着椰汁飞快吃了起来。
太阳当顶,阳光直射,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但坐在浓郁的树荫下,吹着凉爽的河风,不仅不会让人感到丝毫闷热难熬之苦,反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适惬意之感。
小花其实也不饿,只不过余雯丽太过顽皮,太过执拗,所以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张嘴吃肉。余雯丽一边一片一片喂着小花,一边故意提高声调教训它道:“好好吃,吃饱一点。吃饱了就更有力气走路了,不然人家会不高兴。当然也不能走太快,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四下乱闯,不然人家会拿藤条把你捆回山洞去……”
许文龙充耳不闻,一昧耷拉着眼皮吃自己的午饭。不是吗?这鬼丫头心思诡异,花样繁多,最好不要轻易招惹她,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余雯丽偷偷瞟一眼许文龙,发现对方神色淡然,全无反应,于是越发大声呵斥小花道:“记住没有?以后要安分一点,要规矩一点,要有一个女孩儿的样……”
砰,一声脆响,仿佛晴天霹雳,又仿山崩地裂,骤然打破了安静寂寥的丛林,更把一群飞岛惊得扑喇喇展翅乱飞,四下逃蹿。
余雯丽乍一闻听,一时间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睁着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颤声问道:“什么响?这他妈到底什么响?是枪声吗?这这这……这哪来的枪声?”
许文龙心里一颤,手上的烤肉啪哒掉落在地。他呼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侧着耳朵细细倾听一会儿,脸上顿时浮现出一股又惊又喜、惊喜交集的复杂神色。我的天,难道一直存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怀疑,竟然真真切切地存在吗?许文龙来不及细想,伸手拍一拍虎毛倒竖,躁动不安的老虎,扶起惊慌失措的余雯丽说道:“是枪声!快,我们先躲起来再说……”
“躲起来?”余雯丽吃了一惊,一脸惑然地问道:“为什么躲起来?既然是枪声,那肯定说明有人呀,而且是前来搭救我们的人啊!哎哟不好,难道是……难道是海盗不成?”
“小心为上,”许文龙迅速背上背包,拿起弓箭,拽起余雯丽飞快往丛林里跑。一边跑一边轻声对她说道:“先躲起来再说!万一来的真是海盗,我们也还有自救的机会!”
余雯丽不敢怠慢,立刻招呼上老虎小花,急慌慌跟着许文龙来到一棵巨树下,严严实实隐藏在一堆灌木丛中,嘴里嘀嘀咕咕对许文龙说道:“要是海盗那不更好吗?我们正求之不得呢!一会儿我就带着小花攻入他们老巢,用最快速度把诗绮姐姐解救出来。”
许文龙“吁”地做个噤声手势,然后小心扒开眼前的浓密灌木,睁大双眼密切注视着对面希望河支流。无论如何,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枪声,切切实实给许文龙带来了莫大的惊喜,莫大的信心。不管是海盗也好,还是救援人员也罢。总之,他们有救了,梁诗绮也有救了。
过不多久,河对面便传来一阵叽哩咕噜粗野之极的说笑,以及树枝茅草哗啦哗啦剧烈晃动。片刻间,三个肤色不一、打扮奇特的男子接连从密林里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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