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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托尼大副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周先生就这样消失了,永远消失了,再也没有从那出来了,直到我们刚刚派人去现场查看,也是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詹姆斯船长脸色严峻,眉头紧锁,目光一动不动盯着那堆物件,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子说道:“那是一堆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怎么不知道?”
托尼大副一听,赶紧解释道:“那是炮台,被海盗炸毁的炮台。我们本想直接推入大海不要,但后来总部来电说必须保留,让有关技术人员实物测量考察后,作为改进提高邮船防护质量的数据凭证。只不过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搬运,我们才暂时存放在那里。”
“现场有任何打斗或撕扯的痕迹吗?”杰克队长听完,抿着嘴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有!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有废弃部件跟当初摆放时的模样完全相同!”托尼大副斩钉截铁般回答道。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不差,他还对着信息员打了个响指。于是屏幕上立刻出现几幅残破炮台的现场照片:扭曲的炮管、变形的零件、各种或大或小极不规则的铁块铜柱等等,七零八落的惨不忍睹。
杰克队长一边看一边频频点着头,然后又用征询般的口吻对大家说道:“如此看来,周先生十有**落入大海了,属于意外事件,而且落海时间不确定,从零点四十分到天亮游客进入船尾那个阶段内,任何一个时间点都有可能。所以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尽最快速度返航,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周先生。如此,周先生或许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不知各位意见如何?有其它看法吗?”
“我认同杰克队长的判断。”托尼大副看了一眼脸色凝重、不置可否的詹姆斯船长,进一步解释道,“毕竟周先生喝醉了酒,而且不是一般的醉,这有他昨晚足迹追踪视频记录为证。他昨晚先和女友朱虹共进晚餐,喝
了整整一大杯白酒,之后独自去酒吧,在酒吧喝得最多,持续时间也最长,十点左右回到房间,彼时朱女士已经入睡。据整理内务的服务员反映,他在房间也喝了不少。到零点左右出来时,其精神状态及动作步履就已经非常不稳定了,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所以他到了a层船尾后,很有可能因为被海风一吹,酒涌上头,在扶着船舷调理休息时不幸堕了下去。”
詹姆斯船长“唔”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许文龙,客客气气地问道:“你觉得呢?许经理,有没有不一样的看法或建议?”
许文龙沉吟一会,皱着眉字斟句酌回答道:“我和周先生虽然不很熟悉,但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他的底细。所以综合刚才的视频记录来看,我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周先生这么晚出来,是不是为了赴某个约、见某个人?因为不论在顶层还是在a层,他都直接朝船尾而去,没有丝毫犹豫地朝船尾而去……”
“我知道许先生的意思了!”托尼大副一听,立刻打断许文龙的话头道,“你是说事先有人预约周先生见面,且为了障人耳目而故意把地点说得含糊不清,先让他在顶层转悠一会,造成一种无聊无趣随意散步的假名,最后在a层废弃炮台阴影处相会,并趁其不备一把将他推入大海……”
“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并没有可靠证据。”许文龙见大家都用讶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赶紧解释道,“而要彻底排除这个疑点,其实也不会很难,只要把今天早上进入船尾的游人统计一下,再和离开船尾的人数核对一番即可……”
“聪明!”托尼大副大拇指一竖,连连夸奖许文龙道,“其实刚才我也说过,介于朱女士与至尊乘客陈珂之间的绯闻,所以接到周先生失踪案的第一时间里,我们就先入为主按照谋杀案处理。当我们排查到周先生的最终去向后,立马就找来文丽了解情况,不过很遗憾,她甚至都不知道周先生曾经去过船尾。接着又按许先生的说法核对出入船尾人数,结果一个不差,完全没问题。同时还查了朱虹女士及陈珂先生当天的行踪轨迹,也没发现可疑之处,他们一整天都没有接触过,各忙各的很正常。最后我们还单独约见过陈珂先生,跟他说了周先生失踪之事。他听了当时就吓得不轻,毕竟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害怕自己会被冤枉成谋杀犯,并深深自责于自己的轻狂与不羁,甚至一再赌咒发誓说,从此再也不敢招惹朱女士了,连见都不愿见到她了。所以说,许先生提出的疑点很中肯,也很有建设性,只不过我们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加以证明。也就是说,陈珂先生和朱虹女士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剩下的唯一结论就是,周先生确系不慎落水了。”
许文龙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托尼大副行事严谨缜密,处理问题细致周到,我没什么疑点了,谢谢。”
詹姆斯船长听了,抬腕看看手表,又把征询的目光投向杰克队长,见后者毫无异议地摇了摇头,于是便大声宣布道:“好吧,既然大家的意见都统一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停船,先和全体乘客打声招呼,解释一下原因,再全速返航救人。周先生是在凌晨一点左右失去音讯的,现在是上午九点整,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以最高时速前进的话,只要八个小时即可到达最远失事地点。当然,也不排除先进途中即可找到周先生。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另外,还得麻烦杰克队长去把朱虹女士找来。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先跟她通报一下案情处理结果,也好让她心里有个着落。虽然这个结果很遗憾很令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