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何况人家都已经道歉了……”
猥琐男听了,一时间骑虎难下,进退不得,高举着个手臂收也不是,打也不是。
文丽初时吓一大跳,并下意识想拔腿开溜。之后见那猥琐男在众人的指责声中踌躇不决、欲打不打。于是胆子一壮,毫无惧色跨前一步,陪着笑脸不停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您打我吧,狠狠打我几下吧,这样您老的气也就消了。生气很容易伤身的哦,生气更容易变老的哦,变老了可就不帅气了哦。”
同行的妙龄女郎看不下去了,赶紧伸手拉上猥琐男子,嘴里没好气地责怪道:“还站着干什么?嫌脸丢得还不够吗?竟然跟一个没教养的小崽子较起真来!”
猥琐男子狠狠瞪了文丽一眼,挽起女郎气冲冲走了。
文丽却依然鞠着躬喋喋不休地说道:“谢谢,谢谢您老的宽宏大度,谢谢您老的大恩大德……”说完之后,她又转身对梁诗绮扮个鬼脸,在一众嘻嘻哈哈的乘客注视下,飞快向值班室跑去。
许文龙用力捏一下梁诗绮的手,微笑着对她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像她这么鬼怪精灵的人,别人不上她的当就谢天谢地了,看来以后我们真有得受了!”
梁诗绮冲着许文龙嫣然一笑,然后又摸了摸胸口,吁着气如释重负般地说道:“这个鬼丫头,真吓死我了!”
不多一会,文丽便带着一个男服务员气昂昂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她的样子显然很生气,不停对着那华夏籍男服务员指手画脚、大声呵斥。就像对待犯了大错的下属,趾高气扬,气势汹汹,尾巴几乎翘上了天。而那男服务员虽然年龄比她大几岁,身材比她高一个头,还胖半个圈,但在她面前仿佛就是吓掉魂的老鼠,低眉垂眼,毕恭毕敬,还不时陪着笑脸点头哈腰说好话。
梁诗绮又气又好笑,等他们走到跟前时,便故意沉下脸对文丽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凶霸霸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像话吗?下次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啊。”
不想文丽不但不知错,反而指着男服务员邀功似的说道:“这小子喝酒误事,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船
长派他来引导我们上船。可他倒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睡着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该不该接受批评教育?幸好我去查问一下,不然什么时候才能上船呢?说不定船早走了,我们却还在这里巴巴等候呢!”
男服务员慌忙给梁诗绮和许文龙鞠了一个躬,再低着头一脸羞愧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马上就要离开滨洋了,所以昨晚大家一起相约去狂欢,以致于多喝了一点酒,结果就……结果就……”
文丽得意地说道:“我没说错吧,要不是我执意去打听一下,那小子都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到时我们只有挥着手跟这艘船说拜拜了。”
梁诗绮瞪了文丽一眼,没好气地对她说道:“有这么严重吗?难道船要走了,我们还会巴巴坐在这里等吗?再说现在时间还早得很呢,早一点上船和晚一点上船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以后你给我规矩一点,安分一点,别再到处给我们添乱子了。”
华夏籍服务员听了大为感动,连连向梁诗绮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下次我再不敢喝酒了。对了,我叫比尔杨,是中式餐厅服务员,以后要吃华夏菜尽管找我,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为您提供最便捷服务。”
梁诗绮微微一笑,对比尔杨说道:“谢谢,咱们上船吧。”
“对对对,我们上船,我们这就上船。”比尔杨赶紧接过许文龙手里的小行李箱,领着大家向游船入口走去。
走出入口,眼前便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座较小却布置得更为绚丽的栈桥,紧紧连接着宏伟而庞大的北极星号游船。
文丽气鼓鼓跟在比尔杨后面,一路嘟嘟嚷嚷不知在说些什么。走着走着,她又忍不住小跑几步蹦上前去,昂着头挺着胸对比尔杨说道:“这次算你走运,遇到我们这么好的老板,下次如果再要出错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比尔杨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你们老板真是太好了,是我见过最最善良体贴的一对。我下次再不敢,保证再不会出错了。”
梁诗绮赶紧批评文丽道:“这个鬼丫头,嘴巴一刻也闲不住,不说会很难受吗?”她嘴里批评着文丽,但脸上却油然升起一丝甜甜的、柔柔的笑意。是呀,这淘气又顽皮的小文丽,不正像自己小时候一样倔强、固执、不达目的不罢休吗?不过幸好自己没有像她那样多嘴多舌、爱管闲事。
许文龙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轻轻嘀咕道:“等着吧,头疼的事还在后面呢。”
文丽回首一笑,接着又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比尔杨说道:“知道自己错了就好,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也不会向詹姆斯船长揭发你了。你也很清楚,我其实跟你们的船长詹姆斯是很熟悉的,甚至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当然,当然,谢谢,谢谢!”比尔杨神态谦恭地回答道。他自然不是傻瓜,这半大小毛孩有这么一个高雅又多金的主,又怎么不会跟船长熟悉呢?成为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既然如此,”文丽咳嗽一声,板起脸大模大样地说道,“鉴于你所犯错误的后果之严重,带来的损失之巨大,所以我决定,这次你的小费就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要是你表现良好,我会叫我的老板适当多给一点你,有意见吗?”
“谢谢,我没意见,半点意见都没有,而且以后一定会好好表现自己,尽量让你的老板满意。”比尔杨心里忍不住一阵肉痛,毕竟拥有至尊金卡的船客,发起小费来又岂会吝啬小气?但谁叫自己贪杯睡过头呢?没因此受到惩罚就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还差不多!”文丽满意地点了点头,踮起脚安抚似的拍了拍比尔杨的肩膀。
梁诗绮看在眼里,笑在心上,最后终于指着她笑骂道:“鬼丫头,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呢?”
文丽伸了伸舌头,甩开胳膊几步蹦到比尔杨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