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徒们闻言精神大振,人人呐喊着从隐匿处跳了出来,个个端上枪奋不顾身冲向假山。
子弹啾啾鸣啸,碎石四下乱飞。许文龙被压在假山后面头抬不起,手伸不出,几乎连动也不能动一下。他隔空接连扔出两颗手榴弹,炸死炸伤好几个暴徒,但却依然阻止不了他们稳步前冲的脚步。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严峻,处境越来越不妙,真真到了岌岌可危、千钧一发的地步。
阮少雄从树后跳了出来,挥着手枪哈哈大笑道:“许经理,这下知道后悔了吧,插翅难飞的滋味怎么样啊?早叫你出来投降不听,非得弄个死无葬身之地不可,真是螳臂当车、自作自受。”
许文龙长叹一声,甩手击毙两个暴徒,缓缓摘下一颗手榴弹,耳听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密集枪声,屈身弓背半蹲在假山后面。他想一俟子弹稀落下来,便即舍命冲向不可一世的阮少雄,再带着他一起引爆手上炸弹。
“冲啊,冲上去领赏啊!”看看假山后再无反击枪响,于是暴徒们狂叫一声,个个像红眼恶狼般奋勇冲了上去。
正在这火烧眉毛、命悬一刻之际,西面墙头骤然火光一闪,五六支自动步枪顿时低声怒吼起来,洒下一片片如幕弹雨,瞬间击倒一大片挺身冲锋的社徒。
“不好,中计了!”社徒们刹那间魂飞魄散,阵脚大乱,扔下数个同伴尸体,慌慌慌张张抽身躲藏起来。
“美制m16?难道是露伊丝的同伴来了吗?这怎么可能?”许文龙惊愕中甩出握着的手榴弹,炸翻两个拼命往树后钻的暴徒,再扬手把一个跳往花丛的暴徒击毙。
阮少雄呆呆看着墙头接二连三跳进来的持枪壮汉,仿佛从天堂瞬间跌入
地狱般沮丧极了,震惊极了。他缩起头夹手射出一梭子弹,扯开嗓子气急败坏高喊道:“反击,反击,趁他们立足未稳狠狠反击……”
但社徒们早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兵吓破了胆,人人躲避不迭逃命要紧,却哪顾得上开枪还击?即使有个别尚不死心的暴徒想举枪顽抗,但子弹还未出膛便被许文龙一一击毙在地。
持枪壮汉从围墙上跳进来后,便立刻呈战斗队形交相掩护,稳步推行,用清一色的m16持续开火,四下出击,把缩在各隐蔽点的暴徒打得鬼哭狼嚎,几无还手之力。
大难不死的宫自彪仿佛捞到一根稻草,立刻趴在地上对暴徒们高声喊道:“阮少雄是越n药枭,来滨洋只是为了狠狠捞上一笔,再独自溜去美国享乐。现在船都已准备好了,你们犯不着再替他卖命了。只要你们放下枪停止抵抗,我保证不再难为你们,甚至还可以跟着我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一尊石像后面传出来道:“我们相信宫社长你说话算数,但那边的许经理怎么说,他会答应放过我们吗?”
许文龙扬声回答道:“我要找的是阮少雄,跟你们毫无关系,只要你们听从宫社长的建议,我也保证不找你们的麻烦。”
躲在榕树后的阮少雄大急,探头向许文龙射出一串子弹喝道:“阿火,别听那俩臭小子胡说八道。即使他们两人会放过你,但那边的美国人会罢休吗?别忘了露伊丝那小贱人可是美国中情局探员……”他也把横空出现的壮汉当成美国援兵。
一个从墙头跳下的壮汉一串子弹射去,把阮少雄后半截话给生生打回去了。他扬了扬手中冒烟的m16,厉声对阮少雄喝道:“我们不是美国人,我们一切听从许文龙许经理的命令。而露伊丝的死也只跟你有关,要算账也只会找你一个人算账!”
“刘强?是刘强吗?”许文龙一听壮汉的话音,忍不住欣喜地叫了起来。
“是呀,老大,我们都来接应你了,包括阿媚他们。”刘强等人继续端着枪瞄准社徒们道,“只是来晚了一点,让你受惊了。”
原来刘强等人在滨西盘山公路和许文龙分手后,便听从王大海建议,暗中盯住许文龙,神不知鬼不觉一路跟踪到宝莲古寺。后来因为解决阮少雄分布各处的哨兵,以致于到现在才得以露面。
“很好,一点不晚。”许文龙从假山后面跳了出来,接着对粗豪声音阿火说道,“听到了吗?我们只找阮少雄算账,决不会为难你们。”
“好吧,”阿火沉默一会儿说道,“我们现在就放下枪出来,你们也得信守诺言,不能趁机向我们开火。”
“保证守信,决不开火。”许文龙和宫自彪同时回答道。
“那好,弟兄们,都出来吧,越n鬼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真犯不着再替他们卖命了。”阿火把枪一扔,双手抱着头慢慢走出石像。
剩下的十几个社徒见了,也都不再反抗,各各抱着头从隐匿处走了出来。
“混蛋,废物。”绝望之极的阮少雄一串子弹射向阿火,声嘶力竭喝骂道,“我叫你们投降,我叫你们反水……”
刚刚走出石像的阿火惨叫一声,捂着胸口一头栽倒在地。其余社徒一见,慌忙又缩回各自隐匿处,再不敢现身露面了,不过也再没人开枪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