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事关禽兽

    “老姑娘！随老钱我去内堂问话吧，这里一会儿交给高仵作就可以了。”李遥寻声锁定了说话的人，正是白银山之前提到的钱捕头，只是没想到这人的气质太违和，络腮胡子硬是编成一排整齐的小辫，还扎着红色的小辫绳！眼小如鼠却又不聚光，相距不过两步正面对视的情况下，李遥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看着自己！体型倒是健硕，但和李遥差不多高，也就160cm左右，这钱捕头若不是穿着捕头的衣服，随便上街一定被人当做流氓乱棍打死。

    “好，容我唤醒婢女翠芝。”李遥借口叫翠芝把脸背向钱捕头无声的笑了好一会儿，才走到躺椅跟前拍醒翠芝，毕竟自己刚进游戏，万一钱捕头问到之前的事，还是有个话唠在旁边比较稳当。二人跟随钱捕头穿过桂花树庭院，进入一侧内堂，捕快白银山从王府下人处拿了些茶水后也一同进入，带上了房门，此时内堂里就只有钱捕头、白银山、李遥和翠芝四人。

    “钱捕头，我跟王宝宝无冤无仇，没有杀她的动机，这还赶上我傍晚着了凉，脑子糊涂的很，您想问什么，先让我家翠芝来答可好，她年纪小记性好，嘴皮子也利索，比我这当娘的可靠谱多了。”李遥先张了嘴，毕竟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以。”钱捕头眯起原本就只是一条缝的双眼，歪头看向翠芝，“翠芝小姑娘，你可要实话实说啊！不然钱叔叔会变很凶哦！”钱捕头一边说，一边耸着肩搓起手来，场面瞬间没有了问讯的紧迫感，更像市井流氓调戏未成年小姑娘。

    “好的呢。”翠芝是真的很喜欢说话，听到当家的安排自己先回话，激动的整个人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向日葵，摇头晃脑的，“钱捕头叔叔，翠芝就先从被娘收留开始说吧，七年前的一个雨夜……”翠芝两手抱起右腿，盘在自己坐的凳子上，准备火力全开。“你等会儿！”钱捕头迅速打断翠芝，一手捋着自己的小辫胡，一手看着白银山提交的记录，开始控场：“谁让你讲自传了，我问你答，言简意赅啊！”

    “噢……”翠芝有些失落，规规矩矩的坐好开始答话。

    “你和老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王宝宝哒？”

    “回钱捕头叔叔的话，是半个月前，王府老爷王金盒差下人来到我们碧波楼找到娘，说是他们家大小姐王宝宝近日就要入宫选秀，有些风月之事需要娘调教，以便不时之需，毕竟这种事，入宫以后就没地方学了嘛，娘说带着我一块儿去，省得还得教两遍，所以每次来王府都是我陪着娘，娘教的东西可羞羞了……”

    “咳咳！下一个问题！”钱捕头已经完全了解了翠芝说话的套路，眼皮子都没抬起，看着记录继续问到，“你们见过王宝宝几次，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呀？”

    “回钱捕头叔叔的话，我和娘每隔三日便从后门到府一次，每次一个时辰，申时来酉时离开，已有五次了，今天便是第五次，头两次是教形体舞姿，然后是熏香，上次是弹小调，今天教得是……是那个。”

    “哪个？”钱捕头听得兴起，抬眼看向小翠芝，跳脱的开始追问，“说清楚点！”

    “翠芝说不出口……就是很多两个小人的画，娘让王大小姐一页一页的看来着。大小姐也是不忍直视呢！”

    “书名叫什么？”钱铺头还在穷追不舍。

    “容翠芝想想……”翠芝把头偏向一边，用手一个劲得拍着自己的头，“叫什么来着，就三个字，死活想不起来……”

    “老娘，你给王宝宝看得到底是什么啊？”看来不交代清楚，钱捕头这里是过不去了，就连白银山也紧张的舔了好几次记录的毛笔，染得整个下嘴唇都黑了……

    李遥想了想……这还能是什么呀，《金瓶梅》三个字正要脱口而出，其他的书名也在排队等待报号中，翠芝却抢先一步，“《正妻掌》！想起来了！”其余三人方向一致的向外一歪，看来都没想到正路上，钱捕头抿了抿嘴，一脸疑惑的问，“那是什么？”

    “一本专门惩治小妾和外室的书！打得可狠了，翠芝可不屑说里面的恶毒招式呢！”

    “……”四人无语凝噎。

    “钱捕头！”外面传来随行捕快的声音，“高仵作验尸有新发现！”

    “出去瞧瞧！”钱捕头不知何时已恢复了最初的严肃脸，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间，白银山紧随其后，房门打开的一刹，李遥顺着钱捕头离开的方向，看到庭院中间的桂花树下，一个黑衣少年被众人簇拥着正望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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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验尸报告！这是主线啊”，想到这里，李遥提起裙子就跟了出来，跑到钱捕头身后两三步处驻足观望，发现这高仵作长得还挺俊，单眼皮长眼型、剑眉乌黑，眉头微皱、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泛着暗红色，嘴角微微上扬，铁打的一张邪魅反派脸，但他高瘦的身形，在钱捕头的映衬下又显得格外英伟，男主气势同样不宣自溢。

    “这应该是凶手的设定吧？”李遥小声嘀咕着，不想却被高仵作一个杀气逼人的眼神逮个正着，不过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对！很娘很娘的一个白眼，以行动默默表示他并没有和老鸨子抬杠的兴致，转而义正言辞的向钱捕头禀报：“这王宝宝死前被人玷污了，先奸后杀。”此话一出，连同钱捕头在内在场众人一片惊呼，王巴氏更是当场哭晕过去。

    “禽~兽！”李遥看着高仵作恶狠狠的说出了自己对凶徒的评价，接收到高仵作愤怒的反馈后，李遥淡淡的补了句：“我是说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