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跟你们争什么的。”
冼岚然看着她坐的端正,眼里却带着试探,语气从未有过认真。
冼岚然突然笑了一声,她站起来,去饮水机旁接水。
“要温水还是开水?”冼岚然侧头问。
“我不喝,谢谢。”
两人之间话语都隔着生疏。
冼岚然也不管她,接了两杯温水,一杯拿在手里一杯放在她的面前。
冼岚翎看着她的睡房门口,径直问:“淮池还没有起来吗?”
冼岚然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死死的看着她,喝了一口水,拿下来,突然又笑出声。
“大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冼岚翎莞尔一笑,否认道:“并未,毕竟这是相互的。”
冼岚然耸耸肩,无所畏惧,却将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她的心情暴露无疑。
只听她继续道:“没听说过,然然在爷爷的特殊管理下,竟然还能在西班牙有一番作为。”
果然,冼岚翎也是冼家合格的后代,在这种事情上,也不全然没有后手。
“你是觉得你背着家族结婚可以被一笔带过?”
冼岚然双腿交叠,姿态惬意,无比气定神闲。
仿佛,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但实际上,她心里已经冒起了火焰。
“我跟楚淮池的事说断就断,我不承认谁能逼着我认罪?就算证据甩在我的脸上,我也不承认,但大姐你不一样,你不止结婚了,而且……还被冼岚麒看见了。”
冼岚然饶有趣味的看着冼岚翎,眼里的取笑不可掩饰。
冼岚然浅浅一笑,声音轻,继续道:“说白了,今天你来找我,是你来求我,别以为拿捏点不痛不痒的东西就让我原地无措跟你做交易了。”
冼岚翎被说到痛处,眼神闪过一瞬的慌乱出卖了她,不过面上强装淡定。
冼岚然侧头看着那两束郁金香,似乎没有昨天娇艳了,冼岚然拿过花瓶,往里看了一眼。
“你们的人办事真没用,又不是干花,怎么不记得加水呢?”
冼岚翎不说话。
冼岚然拿过冼岚翎面前的水,往里倒,说句不着边的:“是花就得养着。”
再次看向冼岚翎的时候,眼神里带了点咄咄逼人的意思,“既然敢结婚,怎么没想到过这一步?敢做不敢当?”
冼岚翎攥着包的手指逐渐泛白,已经暴露了她的情绪。
“你不是一样吗?”冼岚翎突然抬头直视她,她也想见见冼岚然惊慌失措的模样,可惜并未有预想的那样。
冼岚然却笑,想起那些惯用的说辞,推脱责任道:“我还有一个月满二十七岁,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三十多岁了怎么不懂呢?”
冼岚翎气的已经绷不住脸色,
她算哪门子孩子,有二十七的孩子吗?她的嘴比油还滑。
突然门被敲响,冼岚然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冼岚麒,穿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包裹着长腿,一张俊逸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大姐呢?”冼岚麒第一句就问。
冼岚然侧眼看了里面坐着的冼岚翎。
然后道:“你弟弟来找你了,你们出去聚聚吧。”
冼岚然懒得管他们姐弟情深的,最好一起滚。
冼岚翎站起身,冼岚然侧身让开让她出去。
冼岚翎一出去,冼岚然就甩上了门。
面色如常,心情不太爽。
冼岚然拉开卧室的门,楚淮池已经收拾好了。
冼岚然开门第一句就道:“楚淮池。”
刚才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但仍旧没有弄清,她和他小婶是什么关系。
“你准备死的时候,非要拉我一起吗?”冼岚然质问道。
“她跟你什么关系?”楚淮池问。
“冼岚翎,我大姐,你听清楚了吗?”
饶是有定力的楚淮池也眉头一皱。他开口解释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这个关系,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们的关系。”
冼岚然打断他,“这不重要。”
“什么意思?”
对于冼岚然来说,楚淮池无论有没有跟别人说,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关系被暴露在明处。
气氛一下子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双方对峙着。
良久,还是冼岚然先发出声音。
“等这次回去,我们就算了。”
“我不同意。”楚淮池冷声拒绝道。
冼岚然深呼吸两口气,心却漏了一拍,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她忽略掉不适。
她大声质问道:“楚淮池!你是准备让我害死你还是你害死我!”
他们不是小孩子了,他们阶级没有差异,但他们不是随心所欲的人,他们在一起厮混已经是破界。
楚淮池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甚至深知了解,之前也就是想磨平一切,但他发觉自己做不到很平静的接受未来。
现在他对这件事,就是很蛮横,他不喜欢分手。
“一件事,有始有终,我们现在不分,是打算什么时候分?或又是你和我之间哪一个身败名裂,到那一步才心甘情愿吗?”
“我知道。”楚淮池蹙眉沉声道。
“是我们太不理智了。”
冼岚然突然有些劳累,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好,看着楚淮池的模样都带着一丝无力感。
楚淮池同样也看着她,两人彼此对视着,双方漆黑的双眸里,都写满了无力。
“如果,没有关瞬呢?”楚淮池突然问。
冼岚然面上很无奈,她道:“没有关瞬,也会有其他人。”
他们相爱吗?他们并不相爱,一年多的肉体交易又有什么值得留恋。
他们彼此利落干脆的性格,更应该是不需要任何结束语直接离开。
楚淮池突然发了火,“那你就打算跟关瞬结婚生子,半路夫妻相濡以沫吗?”
冼岚然冷着脸反问他,“跟你有关系吗?”
“好,这可是你说的!”
楚淮池摔门而出,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冼岚然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疲倦感油然而生。
她紧闭双眼。
不知为何,心口堵塞的慌,眼底隐隐发酸。
她躺在床上,被子里残留着温度,还有楚淮池身上的味道。
冼岚然蜷缩在一起,攥着被子,睡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