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冼岚然听后不动声色,碰巧护士进来说:“女士,你该输营养液了。”
冼岚然点点头,朝窗口走,拉开窗帘,往外看去。
她这个视线正好就可以看见医院的大门。
外面热浪起伏,树木的叶子就因为暴晒变的无力,随着一阵风,又荡漾了起来。
如往常一样,没什么奇特的。
冼岚然转头躺在床上,将左手伸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白皙修长的手暴露在视线之中,才发现她的手背上赫然存有乌青,还有手臂上的指甲印。
“你这怎么了?”肯看过去,多问了一句。
“前两天高烧输的液,有问题?”冼岚然抬眼问。
肯狐疑的看着她,觉得她是得了心理疾病,用自残的方式来缓和。
医生给她打好了点滴出去,冼岚然闭着眼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肯跟她最多的话题,就是教她怎么看开。
可这件事,冼岚然无比抗拒。
冼岚然主动说:“你先回去吧,明天你来接我。”
肯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叹气,“好,你好好休息。”
等他们都出去后,冼岚然躺在床上,心里越来越冷静,心里也有了肯定。
楚淮池绝对跟着她来了西班牙,而且,她母亲的事情,楚淮池也基本清楚了。
想到这儿,她心情渐渐沉重下来。
她一瞬间眼神阴翳,不过想起楚淮池那张脸,又转瞬即逝。
晚上,冼岚然输完最后一瓶吊瓶,她按着左手的针孔止血。
包里的电话响起来。
是一个国内的电话,是黎子瑞。
“冼总?”对方不确定的喊道。
“嗯,是我。”
“真是你,你去西班牙了?你失踪怎么回事?”黎子瑞问。
冼岚然懒得跟他解释,直接道:“意外而已,给你打电话就是问之前犹克雅的事情。”
黎子瑞直接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在澳大利亚找到她了。”
“你去澳大利亚了吗?”
“嗯,想聘用一个人,我亲自来请。”他说,“听说你家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不回去,你哥好像也回来了。”
冼岚然气定神闲,对此表示无感,她道:“不清楚,我后天回来。”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哥打算要跟小陀螺联姻。”
这个重磅消息一时让她踩空,她急忙反应过来,扶着墙才稳定住身形。
“不可能。”冼岚然一口否定。
“什么不可能,你爸说的,况且你哥也回来了,这事没公布,就我们几个知道,不过我没在国内,我也是听黎老三说的,具体不太清楚。”黎子瑞见怪不怪,没什么震惊的。
他口中的小陀螺就是林泫奕。
冼岚然是怎么都想不通将两个人凑到一起,冼岚麒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
冼岚麒是故意恶心她吧,找她朋友跟他结婚。
但她也没急着联系林泫奕,主要是她不记得林泫奕的电话号码。
次日,冼岚然母亲的忌日,她和肯一起如约的拿了一束栀子花来到墓前。
她心情凝重,直直的注视照片。
这么多年过去,她几乎都快忘记了母亲的模样了,每次站在墓前,又恍然觉得好似真的看到对方。
肯在场,她也不想说些什么多余的话,就默默的注视着,以免情绪崩溃。
“你不说些什么吗?”肯主动问道。
冼岚然摇摇头,面上高傲冷静,“我不会矫情的。”
肯默默的翻个白眼,有些鄙视冼岚然,当他不知道她偷偷的跑来哭吗?
不过他也懒得拆穿她,给她留点面子,换了一种方式问:“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了。”冼岚然脆生生的回拒。
今天是忌日,待久了,就能想到十一前的今天。
“走吧。”
两人一同离开。
太阳毒烈,冼岚然坐上副驾驶和肯离开。
没过多久,山脚下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楚淮池赫然从驾驶座上下来。
不知为何,自从他前一天晚上知晓这个事实,他便动了忌日来看望的心。
他脑海里仍旧是冼岚然哭泣的面容,他竟生了一丝心疼,不过这种感情很快就被他理智的压下去了。
他对自己说,不过是尊重长辈,尊重逝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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