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吃粤菜的,粤菜清淡。”冼岚然面无表情的接话。
“是,凉茶也降火。”
两人不断打着太极,似乎都在对方的雷点上反复横跳。
“你去开车,去吃粤菜”冼岚然直接道。
“我已经点好菜了,你要去吃粤菜,你早干嘛去了?”
冼岚然抽着烟,隔着烟雾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被烟雾弱化了些,又多了一份勾人。
气氛很微妙。
“行,过两天黎子瑞出院,到时候让他办个去灾宴,到时候让他按着粤菜的规格来。”冼岚然先移开视线,低头看着烤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淮池脱了外套,将白色衬衣袖口高高卷起,拿着夹子准备烤肉。
他不冷不淡的问:“就非要吃粤菜?喝点菊花茶一样去火。”
“我不!”冼岚然否认,将烟弄灭。
用皮筋将卷发半扎,露出整张脸
在包厢下的暖灯,看的脸都柔和了一些,但是她的眼睛永远都是像是浸泡在冰里的葡萄。
“不是你说凉茶最去火。”
楚淮池没继续回答,生怕冼岚然得寸进尺。
桌子上放着冼岚然在这家店常喝的烧酒
用消毒纸巾将手擦了两遍,才开始准备吃饭。
烤肉发出滋滋的声音,口中的酒很爽口,冼岚然用生菜包着牛肉吃。
实际上,两人安静下来很像情侣。
他们很默契,但总是因为脾性相似谁都不让谁,经常吵的要手刃对方。
楚淮池一直烤肉,没空闲吃。
冼岚然就用生菜给他包肉递在他嘴边。
楚淮池也不矫情,吃进嘴里。
两人都安静的享受对方为自己的付出。
“三台的事情,你是不是插手了?”冼岚然突然提起话题。
楚淮池看着她,将眼镜取下来,露出一双深邃眼眶。
他问:“跟你有关系?”
“杨闻执在那边有一个度假村项目,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楚淮池将最后一块牛肉放进冼岚然的碟子里。
“冼岚然,你不要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自己挂钩,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冼岚然冷笑一声,问:“其他人求我管我也不会管,但是你下手的时候能不能给我打声招呼? ”
手里的夹子啪的就放在桌上,他面色阴沉,语气不耐,“冼岚然,杨闻执办三台的度假村,你忙前忙后,就算是朋友你也太过分了,怎么?你未婚夫有个关瞬不够,你还得钓一个?”
“你再说一遍。”
楚淮池蹭的一下就站起来,语气很冲,毫不示弱。
“你自己说说,为了杨闻执的项目,我他妈在月河等你三个小时,我他妈随便跟一个女人吃饭,你都把人赶出京城,你不觉得你自己太双标,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冼岚然看着他激动的模样,没想过他还记上次那件事,她态度冷漠,但仍解释“杨闻执第一次做这种项目,他要是做不好他爸就得收拾他,我不该帮吗?”
杨闻执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难道就袖手旁观。
“帮帮帮,你一周四天都在三台帮,杨闻执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脑子?现在就连旅游局那边查事情,都怪我没给你打声招呼,凭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冼岚然猛的拍在桌子上,燥热的包间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你不要跟我发疯。”
冼岚然最讨厌跟他吵架,吵着没什么意思,但是两人又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吵,谁都不肯为谁低头示弱。
“什么叫发疯?冼岚然,我他妈不陪你玩了。”
生气的模样和刚刚的他判若两人。
楚淮池弯腰拿着眼镜和手机就往外面走。
他没想过有朝一日在感情上踩了大坑,以前的那些女人是半个字都不敢忤逆。
或许有一两个嘴巴硬的,但是哪一个像冼岚然头这么铁的。
多年来上位者的修养定力,在冼岚然面前,什么都不算。
冼岚然也不会哄,反而她会更加生气。
冼岚然把面前的食物吃下去。
筷子一放,冼岚然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外走。
低头用手机看楚淮池车子的定位在哪儿。
冼岚然就开车慢慢跟过去。
车子停在郊区的洋楼。
这个时间点在这边几乎没什么人。
这是近几年才修起的洋楼,价格不亲民,买房子的也都是些有钱人,基本不住在这边。
楚淮池就停在小区门口,坐在车里不动。
车里闪起亮光,车窗放下。
浓烈的夜色暗涌,车窗漆黑,看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冼岚然把车停在对面,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在整个车厢。
冼岚然不爱他,但是容忍不了别人提出的离开。
当年冼岚然母亲的自杀,给她极大的打击。
她不会允许别人的离开,即使是她不爱的人。
想到这儿,她动作利落的打开车门,径直朝楚淮池的车走过去。
绕在他的副驾驶停下,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大力的打开车门,然后坐进去,然后摔上门。
楚淮池原本靠在椅背上假寐,猛的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温热的唇带着香烟味就吻上来,烟雾悉数吐进他的嘴里。
楚淮池很少抽烟,差点被呛死,他推开冼岚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楚淮池疑。
冼岚然坐在车里,面不改色。
“你觉得呢?”
实际上她是在楚淮池车里装了追踪器,否则她怎么会把握楚淮池的行踪。
楚淮池只觉得她在跟踪自己,没有多想。
“冼岚然,你觉得现在很有意思是吧?”
车厢里很黑,几乎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冼岚然有些烦躁的理理头发,她很讨厌提起这个话题。
楚淮池也不是腻了,他觉得冼岚然这个人太狠毒,也不想跟这样的人继续搅着,从来都是喜欢听话乖巧的,没成想踢到铁板了。
冼岚然不愿提及分离这个话题,是极度反感,像他们这样的人,永远没有结果,即使在同一个阶层,永远就想着玩玩,但是冼岚然也不这么轻易就结束这段关系,因为,她还没玩够。
“楚淮池,在曼斯的时候我提醒过你,我不是你外面那些为了点钱就对你乞怜摇尾的女人,不是你玩够了想让滚就滚的人。”
“怎么?你还想着跟我有以后吗?”楚淮池问
说起来,他们也是从小认识,冼岚然高中比他小两届,她刚上高一的时候,他就高三了。
或许少女明媚,总有一方对另一方倾心。
他们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只不过成年总有一个选择的方向,楚淮池家族很强大,家族里面的人不是从政就是从军还有从商,他无论选择那一条路,都有人铺好路等着他熠熠生辉。
他顺风顺水二十多年,在某个平常的日子撞上了冼岚然,这个成长成一个圈子里闻风丧胆的毒瘤。
“玩的时候,你会代入进去?”
冼岚然不在乎,她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想过结婚,即使她有一个未婚夫。
是p友,就该遵守p友的规则。
“呵”楚淮池轻笑一声。
仿佛也明了。
“冼岚然,你真的不怕有一天掉沟里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冼岚然倚在靠背上,黑夜里她笑的很懒散。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对我说的人。”
楚淮池突然靠过来,捏住她的下巴,两人鼻尖靠在一起。
彼此都呼吸交缠,暧昧不清
楚淮池却一字一句吐出极冷的话:“难怪你哥这么想把你踩在脚底。”
他伸手拂过她的柔软的脊背,落在她曲线的腰肢。
意有所指,“看来你骨头很硬。”
冼岚然不答,仰头亲了上去。
紧绷的弦在脑海里炸开,那一瞬间所有的清晰理智都抛之脑后,只剩下身体的火热。
两人在床上玩的很放肆,在床下两人应该疏远而又克制。
这段时间,双方总觉得将关系放在阴暗的地方不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