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买下来了,填的是你和我妈的名字,以后无论你们在镇上住还是在老家住都可以。”
田勤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女儿这么豪气的塞房产证,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周围的人开始开玩笑了。
“田老大好福气啊,女儿才高中毕业就能帮你们买房子了。”
“是啊是啊,你看你年轻的时候虽然受了点苦,现在不就开始享福了吗?”
“这学习啊,还是有用的。”
余庆欢听见动静也从做饭的棚子里出来了。
因为这边的房子都拆了,就临时在旁边的空地上搭了个棚子,擂了灶台,当做临时厨房,给工人们做饭。
余庆欢拉着田清清走开了,田勤伦也跟了上去,走到每人的角落,余庆欢摸着房产证没有说话,只是没过一会儿就有一滴水落在了房产证上。
田清清知道,那是余庆欢的眼泪。余庆欢摸了一会儿房产证之后嘴里也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和旁边的田勤伦和田清清说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会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我们没用,我儿女总会有出息,儿女要是没用我孙子辈总会有出息。
当初她赶走我们一家,骂你爸没出息,说我活该一辈子低人一等,你哥被骗进传销的时候,他们都在嘲笑我们家,都看不上我们家,你爸爹不疼妈不爱,我从小没爹没妈……”
后面一长串絮絮叨叨的话,田清清知道,余庆欢又想到了往事,一个没有爹妈的人被自己的继婶婶算计嫁给了当时附近没有人愿意嫁的田勤伦,
倒不是因为田勤伦怎么样,而是大家都知道田勤伦在家里不受待见,女儿嫁过去都是受苦的。
余庆欢嫁过来之后在婆家处处被针对,田勤伦外出打工,余庆欢在家里又要带还在襁褓里的儿子又要去地里干活,
有一次,余庆欢想着婆婆和小姑子都在家,就把儿子放在家里的堂屋里,他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结果儿子差点被小被子捂死在摇篮里,小姑子和婆婆站在旁边无动于衷,幸好同村的人路过听哭声不太对劲,就进去看了看,帮忙拿来小被子后去田里叫回了余庆欢,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之后好不容易自己的老公帮着自己的哥哥创业成功,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却被嫂子看不起,听别人的挑唆,卸磨杀驴,赶走了才到矿上没几天的一家。
之后一家人到了宜城,才到宜城,没有门路,也不知道其他在宜城的亲朋的联系方式,只能靠打零工,
可是田勤伦就是个窝里横,在家里说一不二,在外面唯唯诺诺。在家里缺钱时宁愿低声下气的去借钱都不乐意去要工钱,
要工钱时,只要对方说没钱,他就不催了,宁愿全家饿肚子。直到开始做拆房子这行,固定时间结算工资,家里情况才好起来。
他们一直都在被唱衰,一直都在被看不起,甚至被人嘲笑一辈子只有住两三百块钱的出租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