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柒,朕问你,你可有办法让安宁尽快醒来?”萧正炎发了一通火,没再理会萧纳,反而问起了祁柒。
这就是刻意刁难了。
连太医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怎么会有办法?
祁柒一时间没有回话,萧正炎就盯着她,帝王的威压不断的朝她涌去。那是毫无掩饰的怒意。
“说话!”萧正炎再一次怒喝道。
祁柒这才抬起了头,将在信中盘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圣上,臣女确实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长公主殿下尽早醒来。只是臣女若是说了,还请圣上息怒。”
这个办法,定然会再一次惹的萧正炎大怒,可祁柒依旧想试一试。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欺瞒于朕?!”
“臣女不敢。”祁柒又俯身磕了头,才道:“太医曾说,公主能否醒来还要看她自己的意志。若是圣上能将陆风璟召进宫来,在公主身边说说话,或许能激发起公主的求生的意志。”
此话一出,萧纳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下一秒一声暴喝从萧正炎的口中传来,又一只茶盏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碎成裂片。
“混账!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他吼道。
“圣上息怒,这已是臣女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祁柒道。
萧正炎气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若是公主一日不醒来,你就一日留在宫中照顾她!公主与县主姐妹情深,同甘共苦,故在公主醒来之前,县主所有的膳食都与公主一样。”
萧雨卿如今昏迷不醒,除了汤汤水水的,其他什么东西也吃不下。萧正炎下令让两人的膳食一样,那就是几乎禁了祁柒的吃食的。
“父皇……”萧纳想开口求情,却被萧正炎出声打断了。
“太子,你还不赶紧回去处理正紧事去?你们二人毕竟尚未完婚,还是不要多见面为好!”
说罢,萧正炎一拂衣袖,大步迈了出去。
萧正炎离开,两人才站起身来。祁柒赶紧拿出干净的帕子,轻轻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又从内室拿出一瓶金创药,替在洒在伤口上。
一切处理妥当,祁柒才道:“赶紧回去吧。抽空闭上眼睛眯一会儿,不要累坏了自己。”
“你明知道如此说会更加的激怒他,何必呢?”萧纳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作为朋友,我同样很想雨卿尽快醒来。让陆风璟来陪着她,真的是一个好办法。”祁柒道。
萧纳叹了口气:“陆风璟是父皇的逆鳞,能容他还留在京城已经是父皇开恩了,哪里还会让他靠近安宁?他如今在气头上,小柒,委屈你了。”
祁柒轻轻摇摇头,“我倒是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二哥的处境,怕是要受我牵连了。”
祁柒心里清楚圣上之所以这么生气,并不是真的认为萧熔的这场叛乱是因为萧纳离京造成的。
正如萧纳所说,萧熔可以从小佯装成“瘸子”,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又铸兵器,勾结封疆大吏,迟早是要走上这一步的。
或早或晚而已。
他真正生气的,是萧纳为了她忤逆他,为她不顾安危、以身犯险,为她抛下他储君的责任……
这是一个帝王所不能容忍的。
可是,萧纳为了营救祁柒深入凌月国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就像凌锐丰伪装成副将潜入萧国,并带走祁柒一样,都是不能说的。
否则,就会变成了两国邦交大事,一个不好要引发战争的。
而祁柒昨夜带着援兵平乱又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她立下了大功。
无论出于哪一点,萧正炎都不能发落了她。
这也是他为什么只能用将她“软禁”在宫中的办法略施惩戒,甚至还是在屏退了旁人的前提下。
可是,作为帝王,这一口气憋在他的心里,总归是要找地方发泄的。
偏偏,城门营为二哥掌管,而那么多的兵器和私兵进了城是事实,城门失守也是事实,二哥必然是要被问罪的。
祁柒就是怕,圣上会将这口气撒在二哥身上,从重发落。
“明日早朝,父皇召了京城六品及以上的官员入宫,祁诺也要来的。”萧纳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祁柒。
她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些沉重,萧纳比她要更加了解父皇的性子。
明日祁诺定是要被问责的,只是不知道父皇会如何定罪。
“不用太担心,有镇国将军府平乱之功在,父皇总归不会要了他的性命。我会尽力从中周旋。”萧纳道。
“难为你了。这件事,二哥确实有错。”祁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