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是我。”
短短的几个字,却充满着自信和强大。
阿芙突然间明白了许多,她埋藏在心底里,那种隐隐的觉得高攀祁盛的自卑感,瞬间消失了。
薛言笑着斜睨了祁柒一眼,道:“就数你的歪理多,教坏了你大嫂,小心你大哥找你麻烦。”
她拉着阿芙的手,道:“不过,她有一点倒是对的,无论在何时,你首先要做自己。所以阿芙,你不必觉得自卑。今日你与那些夫人们相处时就表现的很好。”
阿芙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她才真正找回了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回了将军府,祁盛与阿芙携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他看着身旁的女子,突然道:“我怎么觉得从宫里头回来,你有些不一样了?”
“是吗?那儿不一样了?”阿芙笑着看向他,问道。
祁盛停下了脚步,在月光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阿芙含笑的面容。半晌,他道:“变得更加从容了。”
是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坦荡大方,再不见萦绕在她身上的那一点隐隐的拘束。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平等,看到了自信。
“嗯,如今你在我眼里不是高不可攀的少年将军,不是京城中高门大院中的贵公子,你只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在你面前我更加从容了。”阿芙笑着道。
祁盛看着阿芙笑颜如画的模样,在皎洁的月光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他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道:“嗯,我只是你的夫君,再无其他。”
“只是,这么多年了,无论我怎么劝你,你都似乎总是放不下那一层门第的枷锁,今日怎么突然想开了?”祁盛问道。
“因为我看到小妹身上的自信,看到她即便被人当众发难依旧沉着淡然,看到她无论面对何人都始终不卑不亢,看到她从不顾影自怜、自怨自艾,从不惴惴不安、无病呻吟;她方才说,首先要做自己。所以,我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我要做我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好,不再因为你的优秀而自卑。”阿芙说道。
她抬起头,盯着祁盛的眼睛,眼神发亮,笑着道:“我再也不怕有朝一日你会厌弃了我。”
祁盛看着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充满自信的模样,真的好美。比他当初第一眼看到她,蹲在稻田中间天真无邪的样子更添了几分风采。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拥着她朝自己的院子走去,道:“这个小妹,明日我就找她算账去。”
“嗯?”
“她将你教的这样好,若是有朝一日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
雁飞院
祁柒刚梳洗完毕,正准备歇下。忽然听见外头有动静传来,似乎是有人闯入了她在院中布下的机关之中。
外头,一个男子从外头翻身而入,凌空的双脚刚踏上雁飞院的土地,就感受四面八方朝他飞射而来的暗器。
无法,他只得再一次腾空而起,身形转换,连躲带防,将暗器扫落在地。虽然这些暗器没能伤了他,却也让他费了一番功夫。
他刚想迈步朝前走,就见眼前一名黑衣人拦在他的面前,冷冷地道:“谁?”
这名黑衣人,正是今日在雁飞院值夜地暗卫。
“带我去见你家小姐。”这名男子倒也不废话,直接道。
黑衣人听着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他……
幸好他平日里常来这儿,自己认得。不然要是不小心伤了他,公子怕是饶不了自己。
“见过太子殿下。”暗卫收了手中的长剑,抱拳道,“殿下您怎么……?”
他本来想问,为什么殿下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非得翻墙而入,只不过话刚说了一半便住了口。
唉,或许是主子小两口间的情调吧,轮不上他多嘴。
于是他道:“殿下请随我来。”
“砰砰砰”,祁柒的卧房外头,敲门声响起。
“公子,太子殿下来了。”暗卫道。
正在等着回禀的祁柒倒是没有想到方才触发了机关的人会是萧纳。她起身打开门,挑眉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就是想来看看你。我瞧着天色晚了,怕走了正门惹人口舌,才出此下策,没想到还给自己找了些麻烦。”萧纳笑着道。
祁柒让开身子,让他进屋,为他沏了一杯茶,笑着道:“这机关布下到现在,真正触发它的人,你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