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刃不肖弟子丁春秋。
苏星河装聋作哑隐居在天聋地哑谷,一来是为了保护师父,另一个目的就是以这珍珑棋局为饵,为无崖子筛选传人。
最终却也只等来了个面容丑陋不太灵光的虚竹。
“是谁在哪儿?”
苏星河怔怔出神的目光突然向外投射而来,厉声道。
瞬间,函谷八友抬起头,纷纷转头看向入谷口处。
“哈哈,阁下可是聪辩先生当面?在下江湖无名小卒楚牧,慕珍珑棋局之名而来,不知主人家可欢迎?”
楚牧大步迈前,哈哈笑道。
苏星河语气丝毫不见放缓,冷冷说道:“无名小卒怎会知晓珍珑棋局的名头?到底是指使你来的!”
楚牧摇摇头,道:“聪辩先生着想了,你装聋作哑隐匿在这谷中,不就是为了等待珍珑棋局的有缘人么?只要这棋局能够解开,又何必执着破局之人来自何处?”
函谷八友中的康广陵是个耿直性子,见楚牧言语中对敬爱的师父不利,顿时大怒,跃起来纵身而上,一掌向楚牧拍去。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口出狂言,竟敢对师父无礼!我先拿下你再说!”
楚牧不惊反喜,笑道:“这暴脾气,不愧是我楚小爷的师侄!”
他故意想让苏星河看出来自己的轻功路数,故而面对康广陵这一掌并不准备正面硬憾。
心念转动间,双脚变换,凌波九天步顺势使出,身形瞬间灵活地侧身躲过这一击。
在两人擦身之际,又轻飘飘地顺手在康广陵胳膊上一带,随手用上了斗转星移的部分劲力。
康广陵被自己使出的劲力反震,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便是一个踉跄扑地。
“大师兄!”
“大师兄你没事吧!”
函谷八友中的其他七人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扶起康广陵,然后便对着楚牧怒目而视。
那生性好战的李傀儡更是兴奋地盯着楚牧,摩挲着拳头跃跃欲试。
“住手。”
苏星河阻止了准备一拥而上的弟子,脸色阴晴不定,道:“少侠,你方才使得的是凌波微步的法子?”
此话一出,范百龄等人顿时一片哗然,脸色各异。
他们原本是苏星河的亲传弟子,自然也是逍遥派门人,但对派中这至高身法却只曾耳闻并未见过虚实,此刻听说这初次见面的少年竟然会这步法,立即大吃一惊。
“哈哈,到底还是师兄见多识广,不错,这步法确实出自于凌波微步。”
苏星河悚然一惊,道:“师兄?敢问少侠师出何人?”
楚牧似笑非笑:“凌波微步非逍遥派嫡传弟子不可学,师兄不如再看看我这一手。”
说罢,楚牧随手轰出一拳,真气破体而出,凌空便将青石棋盘前的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
“这是!”
感受到那真气中蕴含的阴阳相济的气韵,苏星河瞳孔猛地睁大,忍不住脱口而出:
“北冥真气?!”
“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会我逍遥派掌门不传之秘?!”
原来,就算是在逍遥派内,也只有一派之主掌门真人,才有资格从上一代掌门处传承北冥神功,隔代单传,这门至高神功便连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也不曾学得。
因此,楚牧学得这门功夫的唯一途径,只可能是在这天聋地哑谷内隐匿三十年的无崖子。
这让苏星河如何不惊?
“北冥神功既然是逍遥派掌教不传之秘,那我当然只可能是从掌教身上学习到的。”
楚牧脸色如常,瞎话随口就来。
“不可能!”
苏星河断然打断,“你断不可能从师父手上学到的北冥神功,这三十年我几乎从未出谷,也从未见过你。”
“莫非是丁春秋那老贼派你来的?”
苏星河脸色一沉,然后又摇摇头,自语道:“丁老贼做梦都想从师父那儿偷学北冥神功,连他自己都不会,也不可能是他派你来的。”
楚牧哈哈一笑,道:“师兄,既然想不通,何不让我试试这珍珑棋局?”
“既然破局之人便有机会见到掌门真人,待我破了这棋盘,见到了师父真人,你便可知道我是从何处学得的这北冥神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