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嘲,但是王校尉说不得,说了便是嘲讽。
倘若王校尉接了那句“败阵之将”的茬,就等于是一股脑的得罪了所有参加斗将的人,下场绝对堪忧。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王校尉居然没上当。
不过他们虽然心中失落,却也没人再跳出来采取进一步的动作,毕竟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众人也就是顺手默契的阴王校尉一把,成便更好,不成则罢。
而王校尉此时已是脸色发白,额头见汗。他已然想通了其中暗含的风险,在心中把刚才说话挑衅的人连同并未开口只是冷眼旁观的那名前“小伙伴”都给记上一笔的同时,也在隐蔽的观察前方的那几个坤珞境偏裨将,直到确认那些偏裨将们并未太过在意这里的事后方才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暗松一口气。
后面校尉们之间发生的矛盾自然是被前排的偏裨将们看在了眼里,但与那几个校尉们所猜测的不同,这些偏裨将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愁。
一名裨将只是淡淡撇了眼身后的争端,见校尉们没闹出什么乱子便把注意力收了回来,然后语气沉肃的朝着其他几个偏裨将说道:“如今渠帅被刘毅阵斩,虽然因为有着营寨的防御暂时不会直面骑军的冲锋,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不错。”
另外一人颔首赞同,“这木制的营寨只能防的住普通的骑卒,而刘毅那等人物完全可以视其为无物,那刘宏远之所以没有现在进攻,不过是因为顾忌战损不想多耗兵力罢了,现在没了渠帅的牵制,只要其愿意,完全可以冒点风险强拆寨墙,而一旦没了倚为防御的寨墙……”
虽然他话没说完,但其中的未尽之意众人却都是很清楚。
眼下尽管他们兵力依然占优,但士卒们的士气已经跌入谷底,仗着寨墙进行防御就已经十分勉强,一旦没了这个心理上的依靠,接下来必定是一场大败。
“守是没法守的,指望留守的援军更不可取,其实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撤退,并且还要速退!最好是稍稍整顿一番,明日一早便走!”先前说话的那名偏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么仓促?”有人插了一句。
纵使其他人心中也倾向于撤退,但还是感觉太赶了,大军出行涉及到方方面面,操之过急很容易出问题。
“不急不行呐!”
那偏将苦笑一声,“军中屯粮不多,全赖后方不断的补给,但眼下这个情况想来粮草是运不过来了,如果现在不乘着粮草尚足立即出发,只要多耽搁个几日,恐怕就走不回去了。”
众人闻言恍然,他们大多数都是做副手的,没单独领过兵,下意识的就把粮草问题给忽略了。
通常军队不会随身带着太多的粮草,一般而言也就带个十几二十天的量,非是不想带多,而是没这个条件,所以一旦粮道被断不能尽快恢复便会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