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关只是个开始,殷俊对自己这样说着,他很清楚进入九曲关只是拿到了跟对面玩耍的门票而已,太青四府二十三县,这都需要自己一处处的啃下来。
九曲关只是个开始,秦观对自己这样说着,魏军的暴行让他觉得有种生理性不适,万幸他现在只是用灵体状态存在着,不然这几天怕是因为食欲不振要活活饿死。
干了这等恶事的魏军们显然没什么心理压力,殷大人在打了胜仗的时候是豪爽且仁慈的,破关的当天,晚饭里竟然有肉有酒。当然,酒只有军官可以喝,让一群大头兵进入醉酒状态,搞不好就是又一场哗变。
不过从肉粥到干粮加肉菜,这种程度的变化已经足够让府兵们满意了,他们日常的饭菜也只有杂粮饼和菜粥而已。整个九曲关的夜晚笼罩在一团和气里,低阶的军士们围坐在一起啃着大肉还大声谈笑着,军官们则拎着酒壶转来转去,亮着灯的房间里不是有三三两两的军官在吃肉喝酒,就是有人在发泄着自己的兽欲——偌大个太青,找些年轻合适的女人来劳军还是不难的。
殷俊没有跟这帮人一起胡闹,他又在自己的房间里摊开了那张舆地图,仔仔细细的在上面笔划着,尽管对他屠城的举动深恶痛绝,秦观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非常职业且高明的指挥官,他凑了上去,想仔细看看殷俊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长得像个竖起来的红薯的太青州已经被殷俊打开了门户,九曲关位于太青的西南方向,出了九曲关就是阳曲府,在打通位于太青西南的阳曲后,队伍就有了两个选择,首先是去打下位于太青南端的临元府,彻底占据太青南部,跟叛军就剩下的梁器府和司原府进行争夺,一地一地实打实的收复。
而且这条路线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拿下临元后,三大雄关中的山祖关将会不攻自溃,同时上青州的兵力和物资可以源源不断的从九曲和山祖两关送入魏军,太青极度封闭的地理环境将会被彻底打破,胜利的天秤会无限的倒向魏军。
殷俊也手指也在这条诱人的线路上笔划了良久,他在反复盘算着这条极为稳妥的胜利路线完成所需要的时间,结果很不乐观。
今天破九曲是已经有了试探加上不得已为之,实际上殷俊是个非常不喜欢把自己的对手当做蠢货的人,他琢磨自己如果是叛军一方的统帅,面对这种打法,只要自己稳住阵脚,把整场战事拖个一年时间是大有把握的。
可不光是屋外的几千府兵,殷俊也不想留在太青这个鬼地方过年,更别提离许阁老给他的倒计时只剩下三个多月这件事了。虽然说超时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光禄寺恐怕又要再坐几年了。
一切的一切决定了殷俊不能走这条几乎是必胜的道理,所以他停下了笔划,胖手在已经被他磨出些光泽的舆地图上一抚而过。
秦观的心神随着殷俊这无奈的一抚缺逸散了开来,他瞬间就明白了殷俊的顾虑,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所在的那个时空里所有他知道的打了大败仗的将军们,这些人是不是也有什么无可奈何之处呢?
战争这时候,并不单单是个胜负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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