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了,哭哭啼啼的,哪还有点内相的体面?”,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因为掌握着批红的权利,在皇帝懒得理政的时候,权势甚至可以和内阁首辅分庭抗礼,向来被称内相。但这是前朝称呼了,本朝已经无人提起,不过许阁老私下见到他的时候经常用这个词哄他开心而已。
但此刻皇帝提起这个称呼,显然不是为了胡振开心,他已经连趴着都十分费力,皇帝迫人的气势让他有点喘不上气来。
皇帝大笑一阵终于渐渐地停了下来,他语气森冷地说道:“狗奴才,要不念在你服侍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焉能让你活到今天?”,他顿了顿,“滚去找周行,许慎问起,记得我让你怎么说了吗?”
胡振不敢回话,只是继续磕头如捣蒜,显然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彻底取得谅解,那自己无非是多活几天的问题,而胡公公想的,显然不止是多活几天那么简单。
皇帝看着还在不停磕头的胡振,半晌终于笑了出来,他摆了摆手,“办完事回来后,把你府上那幅前朝吴永的《千山图》给朕送来,狗东西,这等宝物竟敢私藏。”,到了最后一句,已经有些笑骂的味道,显然皇帝并没有打算今晚就要这位胡公公的命。
胡振终于停止了磕头,他用发颤的声音挤出一句“谢主隆恩”,在皇帝“滚吧”的示意后,终于退出了养心殿,去办他的事了。
老皇帝对自己这番操作不以为意,俯身看了看地面的血迹,唤人来把地上擦净后,又回床上睡觉去了。
而另一边的许阁老府上则是一片祥和,出了这么大一件事,今天自然是不去内阁办公了,许阁老在家里颇有闲情的教起了几位孙子读书,一片朗朗的书声响起,秦观却看得大是无聊,准备去其他地方转转了。
正当他准备离去的时候,许游突然快步走了过来,在许阁老旁边耳语了几句,迅速拉近的秦观自然是听到了许游的低语。
“陛下急怒攻心,要胡公公传旨去京兆府上直接杀赵贞了!”,许游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急躁,显然他完全明白这件事背后意味着的东西。
秦观吓了一跳,这皇帝怎么长着一张狗脸,说翻就翻的?
许慎的脸迅速沉了下,他挥手让孙儿们自去回房继续读书,一边对着许游吩咐道:“准备轿子,我要进宫面圣。”,许阁老就是许阁老,这等情况下丝毫没有畏惧,竟然还敢去捋皇帝虎须。
许游面露难色,显然他知道这趟入宫必然是疾风骤雨,但一时也想不到好的主意劝阻这位老爷,只能为难的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去办事的时候,许阁老平静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你去联系胡振,叫他缓上两个时辰,等我进宫面圣出来,再去奉皇上谕旨行事。”
许游这次利索了许多,应了一声就去办事了。
许阁老目光悠长的盯着宫城的方向,悠悠一笑,回屋换了衣服,干净利落的向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