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要去书房中等候来人。
秦观一秒出戏,他不由自主的就想接一句“该喝药了~”,不过却也知道这估计是叫自己的大儿子来一趟,他想起了今早见到的那位国字脸官员,不由揣测起这位大叔排行第几了。
没多时书房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父亲,孩儿来了。”,时间隔得还不远,秦观立马就分辨出来,正是早上那位国字脸官员的声音。
“进来。”,许阁老的声音威严了起来,不再是面对皇帝和下属那副温和的腔调。
书房的门旋即被推开,果然是这位国字脸大叔走了进来,他对父亲的两幅面孔不以为意,自小他记忆里,父亲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对外人宽和,对家人却严苛无比。
“你去湖州会馆走一趟,让那边管事的给家里传个信,就说叫游七他们闹上一闹。”,许阁老喝了口茶这才说道。
“湖州离京城足有八百里,孩儿担心……”,小阁老欲言又止,他看出了父亲的打算,却并没有窥见父亲庞大的关系网络。
“自去就是,路上看到许游,叫他过来。”,许阁老不愿意跟儿子浪费口舌,交代一声就没再废话。
“孩儿遵命。”,小阁老的话被无情镇压,表情却十分平静,显然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他行了一礼,才转身出了书房。
小阁老转身出门后,书房里只剩下许阁老一人,这位长着一张清瘦面孔的老人放松了下来,他将后背靠向椅背,双手交叉,眼睛空虚地盯着前方,喃喃自语道:“陛下啊陛下,这京师,你猜现在,是谁说了算呢?”
秦观听得毛骨悚然,独处时这种狂话都说得出口,老家伙不是一般的膨胀啊。
“老爷,不知有何事吩咐?”,门外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想来就是那位叫做许游的人了。
“进来说话。”,许阁老也是个川剧高手,他听到人来,立马就调整了坐姿,语气比对儿子时也是天差地别。
书房门又一次被缓缓地推开,一名穿着锦衣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没等许阁老开口说话,就继续说道:“是为了赵孟州的事吗?”
许阁老哈哈一笑,“是为了那个莽汉,天命之年了,还平白惹出些事端。”
许游闻言也是一笑,赵侍郎的脾气,也算是闻名京师的一大轶事了。
“你去辑事府走一趟,叫陆泽不要管这件事,就说来日我有报答。”,许阁老话里话外,这辑事府的话事人跟他显然关系匪浅。
“那小的这就去了,老爷还有其他吩咐吗?”,许游接命又多问了一句。
“早去早回,顺便把门口那帮人打发走吧,今天不见客了。”,许阁老交代了一句后,摆了摆手,示意许游可以去办事了,待那许游走到门口时,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我在书房歇一会,叫其他人不要靠近书房。”
许游领命而去,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偌大的书房里,又陷入了一片幽静。
在这片幽静里,许阁老就安安静静地在书房坐着,眼睛半开半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