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眼看天色已晚,凤朝阳无意与老龙王多加寒暄,便直言道:“龙王明鉴,朝阳此番前来,一来是给龙王祝寿,二是来处理小妹飞霞与令郎的婚事。依照朝阳的浅见,她二人之间早已没有夫妻的情分。不如此番,当着龙王和朝阳的面,让她二人将和离书谢了,从此再无干涉。”
龙王尴尬地陪了三分笑,却道:“祥儿虽犯下大错,可她二人乃是近万年的夫妻,这夫妻间的情分怎能说断就断呢?凤帝如此说,未免显得薄情了些。”
凤朝阳冷哼了一声,道:“薄情?薄情的是你那宝贝儿子,不是我。”
“哥哥,不要再说了。”凤飞霞听到兄长的话,只觉心若刀绞,低着头拽了拽他的衣角,低低说道。
凤朝阳垂首看了看她,却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冷声问道:“今日我在这里,你怕什么?这万年来,你在这龙宫过的是什么日子,还需要我当着龙王的面细说吗?”
闻言,凤飞霞一时间只觉得胸口泛酸,喉咙之间苦涩无比,热泪又涌上了眼眶。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玄青实在看不过去,只起身来到凤飞霞的身旁,伸手将她揽在了怀中。而后狠狠瞪了敖翔一眼,道:“二殿下若还是个男人,便自己对你父王说说你是如何对待飞霞的?”
敖翔依言上前,施了一礼道:“父王,原是孩儿对不起飞霞,父王便准了我与她和离之事吧!儿子此去领罚,一去就是万年,不能再耽搁飞霞了。”
凤朝阳冷冷道:“还算说了句人话。”
眼看着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老龙王也只能长叹一声,道:“你这个逆子,白白废了我当日的一番苦心。”
瞧见尤在垂泪的飞霞,敖丙长叹一声道:“好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那逆子的错,你便离了他,同你的兄嫂回忘忧林去吧!”
不想,凤飞霞却突然跪倒在地,看了看敖丙,又看了看凤朝阳,啜泣着说道:“父王,哥哥,我嫁入龙宫万年,既无所出,又不能善尽劝解夫君之责,是我对不起夫君。如今,夫君一步行错,要去领罚,我愿追随他,千年,万年,永生不悔!”
凤朝阳气结道:“飞霞,你非要轻贱自己到如此地步吗?”说完,便甩袖而去。
玄青早就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只将凤飞霞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们先回去了,明日我来送你。”言罢,又向龙王道了别,方追随凤朝阳而去。
送走了玄青,龙王敖丙撂下一句“好好对人家!”便也离开了。
一时之间,寝殿之内只剩下了敖翔与凤飞霞夫妇二人,沉默了良久。敖翔方走到凤飞霞身旁,递给她一方丝帕,沉声道:“我不值得你如此相待,你的一番情意,我此生注定承受不起。”
看着他转身欲走,凤飞霞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他,“我求求你,让我陪着你,不要赶我走。我这一生,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去爱你,如果离开了你,我活下去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敖翔闻言,只觉得胸口如坠巨石一般地沉重,他用力掰开她的手,却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个执着的痴鸟,叹道:“便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