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赵春香觉得过门都是客,让自家儿子的小舅子睡堂屋不合适,连忙说要把自己的小房间让给苏永斌住。
“婶子,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没那么金贵,这堂屋比咱家以前漏风的房间好多了。”苏永斌自动自觉给自己铺被子。
“不合适,你是路远的小舅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让小舅子睡堂屋,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赵春香依旧坚持。
“妈,你就让他睡吧,否则他下回都不敢来了。”苏瑶故意转移话题,“上次首长来,妈你让他睡堂屋,原来是把他当自己人了,要是客人,肯定不能睡外头。”
“你这丫头净会开妈的玩笑。”赵春香老脸一红,转身就要回房间,“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房间剪窗花,明天要贴呢。”
次日,苏瑶醒来的时候,路远拿着两张窗花进来,她立刻从床上起来,问:“这是妈剪的吗?”
“是,她昨晚就剪好了,我刚才一起来,她就指使我各种贴。外头都贴好了,就差咱房间。”路远说着,走到窗户旁,把两张窗花贴了上去。
红红火火的窗花一贴上,年味顿时来了,苏瑶看着,不由想起几个月前,他们在家请战友吃饭,袁旷林领着人把家里布置成婚宴现场。
她当时以为是战友们热情爱闹,如今看来,却是未必,她盯着他问:“当初请你们战友吃饭,变成咱补请喜酒,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路远看了她一眼,大大方方道:“不是故意,我认为我做得够明显了,你愣是看不懂,真是让人头疼。”
“你意思是说我蠢吗?”苏瑶顿时不乐意了,“我看你是早就对我起了色心,正一步步套路我。”
“嗯。”路远点了点头,大步跨过去就把人抱住,“不然哪能抱得美人归了?”
“你坏死了。”
“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你不要脸。”
“要脸没媳妇,我当然不要脸。”
“……”这狗男人现在也太能说会道了。
两人在房间闹了一会儿,路远因为要出操,依依不舍地出门了。
苏瑶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苏永斌正坐在院子里跟旺财玩,一人一狗,其乐融融。
至于赵春香,则拿着扫帚在门口扫来扫去。
她是个勤快又爱干净的人,自从她来了,路家的门口永远是最干净的。
只是,她最近扫门口扫得过于频繁了。
苏瑶知道,她在盼着陆广川回来。
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担心一个人安危的感觉,苏瑶都能理解,所以也不打扰她,让她一个人放空。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很快就到了年廿九这天。
明天就是除夕了,陆广川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苏瑶没忍住问路远,“咱要不打电话去问问?”
“别了,不合适。”
“好吧。”
路远出门上班,苏永斌还在做年前最后的努力,正在认真看书,苏瑶担心赵春香在家憋坏,于是说:“妈,过年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别家串串门。”
串门就代表聊天,赵春香总算来了点精神,点点头,道:“行,带点炸货,大过年的去别人家,不能空手。”
“好咧。”苏瑶收拾了一些炸货和糖果,然后就跟赵春香出门了。
她们才走了没多远,突然听到身后有汽车的轰鸣声,回头一看,只见一辆军卡停在了路家门口。
这辆军卡她们认得,是陆广川上次过来时坐的那一辆。
“妈,是首长回来了吗?”苏瑶喜出望外地问。
赵春香也是一脸喜色,下一刻,就看到程志扬从驾驶位下来,然后直接朝她们走来。
“瑶瑶,他……他是不是……没回来?”赵春香声音颤抖地问。
副驾驶上没坐人,程志扬下车后也没去打开后座的门,很明显他是一个人来的。
苏瑶的心也忍不住提了起来,赵春香下一刻说话都带着哭腔了,“他……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