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了。”
方九哥挣扎着起身,谁知力竭又站不起来了。
急得他妻子华芝赶紧扑上前查看,连忙嚷嚷:“汪大夫,您过来瞧瞧!”
汪大夫跟方海几人,赶紧上前,拉开黏腻发硬,被血浸硬的裤腿查看伤口:“哎哟,这伤口本来不是很深,但推车用力过猛,反复裂开。”
“这可如何是好啊!”
华芝担忧至极,她孩子未出生,当家的怎么能倒下。
“我儿没事儿吧!”方大婶子怎能不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孙子还没抱上呢。
“无妨,清洗伤口再上药包扎后,年纪轻,过几日就好了。”
汪大夫左右看了看伤口,捏了捏方九哥的腿安抚道:“就是这几日需要好好歇息,不能再推车了。”
方家众人这才放下心,松了口气。
掀开木桶一看,慌忙间水已经晃出去许多,只剩下一小层底。
汪大夫借着他们残留的水,给方九哥简单清洗。
方家人另外的桶里还剩下小半桶,若是明日找不到到水源可就不好了。
“莫慌,后日就到木叶县了,到时候补充一些。”
汪大夫看到大伙心疼的模样:“这伤口必须要清洗干净,不然感染会发高烧,到时候腿保不住的。”
“没事,我儿身体重要,我不喝水都成。”方大婶子可顾不得这么多,宁愿渴着自己,也要确保儿子无事。
“还好咱很多都是水袋,木桶也有盖子,这洒的也不多。”
刘老汉他们感叹,还好养有羊,这炮制过的内脏皮子,装水是不怕颠簸了。
经历这波,大家伙也没有心思吃什么东西,简单包扎,脱下脏污的外衣,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污血泥灰,凑合睡了一觉。
他们选择了保住自己和同伴的生存,第一次伤人,确实五味杂陈,但也得继续生存下去。
这一夜,前半夜大家伙闭上眼睛,都是流民蜂拥而上的画面,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渐渐的,劳累与疲倦让他们完全顾不上伤感自责,沉沉睡了过去。
身上还是脏污的,最后还是披上昨日的棉衣,继续往前赶路。
“大嫂,我们家可没人推车了,你们子兴伤了,可咱家没法子弄这么多人啊!”
王燕是方老四媳妇儿,她是王英堂姐妹,这脾气可彪悍着。
方老太也很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
一个是大房的大孙子,一个是四房的小儿子,而且生了小孙子,她还打算把子盛留来娶崔七七呢。
“俺们家出四斤米一日,帮俺家推车!”方大婶子决定找人帮忙。
自己丈夫有着车驾要赶,这华芝还怀着孕,胎像不稳,根本没法子负重,这儿子方九哥受伤,为了养伤可动不得。
“这……”
方族长也麻爪子,“俺说子兴他娘啊,俺们其他的族人都有自家的东西推着,腾不出人啊。”
方大婶咬咬牙:“五斤米一日!一直到我们子兴好了,妇人也没关系……”
大伙看了看方九哥的推车,壮小伙装的东西可多了,她们哪里推得动。
“我……我来可成?”
张大媳妇儿鼓起勇气跟方大婶对视,看到这么多米,五斤够她们吃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