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有请稳婆,他只是在一旁协助的,哎……哎哟,我的肚子。”柏哥娘惊吓过度,呼吸急促,腹部开始隐隐作痛。
也不知是催产药起了效果,还是被崔老太吓的。
“应该是宫缩了,老太太啊,您儿媳妇怕是要生了,您先出去好吗?”汪大夫龇牙咧嘴吃痛地揉着手腕,这老太太手劲儿也太大了。
“什么?!我不出去!要出去也是你这个男子出去啊!”崔老太嘴脸十分恶劣。
“娘……别闹了。”崔大婶难堪地拉了拉崔老太。
崔老太一挥手推开大儿媳妇,她冲到汪大夫面前,口水四溅,喷得他满脸都是,还随意揣测道:“小帘子一拉,谁知道你们在这偷偷干什么鸡鸣狗盗之事!”
“你——!这里这么多人呢!”汪文竹用衣袖擦拭口水,气得额头筋直跳。
他行医至此,一直都光明磊落,何曾遇到如此胡搅蛮缠的老妇人。
“你胡说什么呢!不许你冤枉我们汪大夫!”小药童空青正好拿着制好的阿胶药丸过来,小身板直接挡在汪大夫前面。
想他们的汪大夫如此细心体贴,为她们省钱,而且产妇正危在旦夕呢,这老农妇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呢……
然而,崔老太死活就是不肯让汪大夫在一旁协助接生。
“她现在早产,还需要用中医方法催产,需要用针灸跟艾灸,再晚下去一尸两命啊!但你们家属喧闹不止,死活不让医士近身,这……”汪大夫为难地解释。
再看产妇已经气弱如丝,痛的不省人事,再晕过去可更不好了。
他思索片刻,赶紧示意在一旁帮忙照顾产妇的丫鬟木香,去唤自己的妻子媛娘来。
跟着崔老太商量道:“我待会儿让我娘子,她祖上也是学医的,她耳濡目染也会些医理,可好?”
崔老太张口就闹:“哎呀?!那不是大夫,可不能收咱问诊费了!”
汪大夫气得胸口直起伏,还未等他说话。
“不收!”一年轻女子闻声掷地有词回复道。
媛娘早就听闻闹剧在一旁等着,她踱步走来。
只见她套着白色棉麻围裙,底下隐约露出浅棕色布襟裙,浓密秀发盘成紧实发髻,头上只插了根通透的碧玉发簪固定。
“但还劳烦众位老爷太太、街坊邻居帮我们作证。”她扫射四周,对着众人说道。
最后盯着老太太,让她承诺:“您得许诺,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罪我们,是老太太您拦着不让我们大夫医治的。”
见崔老太还想讹诈纠缠,众人纷纷帮腔。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更何况是慈悲心肠的好大夫:“放心吧汪夫人,我们在一旁都见着呢。大伙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咱们汪大夫的回春堂救死扶伤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妇人满身是血,一看就没救了。”
“到时候敢闹事,看我王二麻子答不答应!”
围观的街坊四邻怒叱着闹事的崔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