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陆博延过去一看,果然在地上看见了只躲在角落里的信鸽,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垂头丧气的。他无奈敲了一下鹦鹉的脑袋,真是一会不看着就惹事,要不回头还是关回笼子里算了。
“相爷,探子来报。”蜚零在他身后双手呈上密报。
“念。”他拿起信鸽,将腿上绑的的东西拿出来。
“月姑娘身边的阿三,昨日现身将军府,给方翼文送去了些茶叶。”
“哦?”陆博延扯了扯嘴角,“那方大人可是撞了大运了,那丫头调的药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上的。”
“可醉梦阁不该和将军府扯上关系。”
“不应该的事多了去了。”他将密信丢去火盆,“找找院子里还有没有没谢的桃花,若是有,折一枝给将军府送去,就说,我抽不开身,替我吊唁一下老将军吧。”
吊唁哪有送桃花的,那不是没事找事吗。不过蜚零不敢多说什么,自己主子一向一言九鼎,说什么,就要做什么。
“对了,再随便备一份礼吧,总不能空着手去。好歹,也是我曾经叫方伯伯的人。”陆博延倚在窗边,将信鸽放飞,漫不经心的说道。
***
十年前,陆博延还在随师学艺,方翼文也还是个马步都扎不稳的毛头小子。方陆两家,世代交好,且住的又近,闲着没事,便要串个门,吃个酒。
方翼文随着父亲,叫陆光诚一声叔叔,却要叫陆博延一声哥哥。陆家夫人李氏因难产去世,夫妻二人感情甚笃,陆光诚从未纳妾,更未续弦,家中只陆博延一个孩子。
自打小时,别人家的孩子都哭着喊着不上学的时候,陆博延便喜欢抱着书在窗下看,一看便是一整日。从小见过的人都夸,这孩子是个读数的料,将来必前程远大。
与其相反的是方翼文,屁股挨了凳子,那是一分钟都坐不住。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本来方闫涛想让他学文,他偏喜欢习武,而且执拗的很,全然随了他父亲的性子。方闫涛实在是管不住,只得将他扔去训练营,盼着他自己知难而退。
谁知方翼文不仅没有半途放弃,反而越学越有尽头。方闫涛只得无奈的和老友吐槽,也不只这孩子是不是自己上辈子的冤家。
对此,陆光诚只是笑着打趣道:“这不是正好继承你的衣钵吗。”
“正因为我上过战场,才不愿这孩子也走我的路。”方闫涛给自己倒了杯酒,“太危险了,哪次上战场,家人不是悬着一颗心。自己一个人死了倒无妨,只怕家里伤心。”
陆光诚也不知如何劝慰,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爹,今日张叔叔夸我大有长进呢。”人还没进门,两个人便听见了方翼文中气十足的嗓音。少年拿着长枪一路跑过来,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一看就是从校场出来还没换洗。
“一点规矩没有。”方闫涛板着脸斥道,“没看见你陆叔叔也在吗?”
“陆叔叔好。”两家人实在是太熟了,动不动就串门,好似一家人一样,方翼文自然没什么可拘谨的,吐了吐舌头,“陆大哥呢,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