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成渝仔细思索片刻,说道:“此地虽消息闭塞,却也有巧合,我不也是如此偶然到此吗。至于粮食,或许人家真是一片善心也未可知。没有证据恶意揣测,怕是会让人心寒。”
“退一步,便是帮人,也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活了这二十余年,在下还从未真正见过割自己的肉去喂旁人的事。”她看了一眼叶成渝,神色有些复杂的又移开眼神,说道,“如公子这般不计回报的人,我此生只遇见过两个,不信还能遇见第三个。”
到底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月姑娘已经三番两次的说自己不信,他手无证据,三言两语也不可能打消人家怀疑。只是,她说两人。叶成渝好奇道:“姑娘说的另一个人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成渝总觉得月姑娘的神色一瞬间复杂了起来,那是一种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她轻声说,低垂着眼眸,那双眼睛里好像带着某种哀伤。
“御史大夫,谏官许怀信。”
“许大人!”叶成渝听见了自己熟悉的名字,兴奋道,“可是去年主领弹劾翰林院等一众官员收受贿赂科举舞弊一事的许大人?”
“正是。”
“此事知晓者甚广,就连叶家不涉朝政也听闻一二,家父当时还拍案称赞许大人不畏强权,是个好官。”
“是啊。”月姑娘淡淡的说,“许大人为人刚正不阿,为着不是自己的事也能倾力而为,先前便得罪过不少人。因为此事,许大人又不知成为多少人的眼中刺,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听语气,姑娘同这位许大人认识?”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顿,轻声道:“算是吧。”
她似是不想再谈论这个人,换了个话题说道:“公子可要随我去那观音庙看一看?”
“现在?不用叫上阿三兄弟吗?”
“叫了他能做什么,一点武功都不会,若是遇到麻烦还要分心保护他。”
“可他一个人在府衙,万一那贪官……”
“你可太高看他了,有丞相府的令牌在,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如今他正头疼怎么找人帮忙,如何敢将我们得罪了?”
“他会头疼?我看那狗官过的挺滋润的,就是府中小斯过的都比外面百姓好。”叶成渝冷哼了声。
“马上他就要哭了。”月姑娘幽幽的说,“纵然灾民不报,灾情也不可不报。圣上听闻多地连年大旱,已下令派钦差下来慰问探察。本是定的顺天府府尹王平,那人与他一样,同为相爷一党,结果不知为何,后来又换成了许怀信许大人。许大人,可不是什么讲情面能收买的人。”
叶成渝惊道:“许大人要来了?”
“最早这月月底,最晚下月初十,板上钉钉。到那时,他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瞒不了。”
“如此最好!”真是大快人心,许大人来了,这狗官的好日子便到头了。不过,叶成渝疑惑道,“既然他早就知道许大人要来,为何不赶紧救济村民,或许还能瞒天过海,总比这番景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