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他都梦见常止忧了!——她问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
她还是主动交代、坦白从宽吧。
“内什么裴厌缺,我前天不是跟你说,不认得常止忧嘛,我仔细想了一想,发现,前世我念书的时候,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吼。”惢嫣声线一跌一宕,颇带些戏剧性效果。
裴厌缺眼皮子一掀,抬臂枕在脑后,嗓中发出沉闷的应声,“嗯,说说。”
这一看就是想起来,心虚了。
他倒要听听,她怎么描述初恋这件事。
惢嫣憋了半晌,才缩着脖子口齿不清道,“反正就是,我喜欢过他一段时间。”
裴厌缺呼吸微沉,放在她腰上的掌微用力的一扣。
他心里清楚的很,可是听她亲口承认,还是……像被剜了一刀子。
“他很好?”
“……很好。”她不搞拉踩,没有资格为讨裴厌缺欢心,去歪歪过往之人。
况且她只是暗恋,那个少年或许至毕业都记不得她是谁。
“所以会喜欢他?”裴厌缺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话问的有些傻。
“……或许吧。”柔软的指腹划过他的眉眼,“也许是因为没遇到裴厌缺。”
唉他何苦要计较呢?裴厌缺微垂眼眸。都是她往昔陈年旧事了,他都没生活在那个世界,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室了,他实在不必对她的过往苛刻……自讨苦吃。
其实如果嫣嫣是单相思,或者那个男的一厢情愿,他或许不这么难受,可是他们两情相悦,他想到这个真的受不了……如果不是那恶妇人,他们恐怕就在一起了。
“夫君该起啦,你今日开始,不是要上早朝么?第一日就失时不太好吧?”希望他不要再梦到什么不该梦见的东西吧,惢嫣心里叫苦,这事儿她再也不想提了。
“我服侍夫君穿衣吧。”她坐起身来,言语娇娇,无比乖顺。
“不去。”裴厌缺选择了摆烂,“反正都迟了。”
“潇洒。”
她话音方落,就被男人环着腰翻了过去,身子轻轻压上来。
惢嫣略显娇羞的看着他,却见他半晌没动作,就这么盯着她的脸。确切来说,是盯着她的檀口……目光越发幽深。
她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羞耻道,“这不好吧!晚上行不行啊!”
这大白天的,她……害羞。
“白天好,白天看得清楚。”他坐起身来,缓缓褪去衣裳。
两人折腾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又是一顿过晚的早膳,她吃的略略艰难,裴厌缺却是肉眼可见的愉悦,吃完了主动端过小粥食喂她,惢嫣心安理得张嘴接受投喂。
“你今日下午进宫么?”惢嫣缓缓咽粥,问。
“不去了。”他想在家陪她。
“唔……”惢嫣想了想,来了些精神,“那我们去无支山那边吧。”
无支山是上京郊区还要往外的一座山,也是在上京内,可以远处看到的最远、最高一座山,惢嫣还没有去过,之所以想去,是因为裴厌缺在瘟疫时提到了。
“山路不好走,而且我想带你去的地方要下崖底。”裴厌缺看看她的小腹,温声道,“等宝宝生了带你去。”
“好滴叭。”惢嫣笑笑,抬手摸着愈发凸显的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