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无需礼貌,宣战都免了,直接开打吧。
“方才跟朝臣议了此事,部分人觉得不宜出兵。其一是司朝近年韬光养晦,兵力雄厚。其二我朝受天灾所祸,劳民伤财,横尸遍野,合该休养生息。他们希望和平解决此事。”裴鹤擎沉静吐出这句话。
“竖子无知!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是司朝有意攻阀开战,和平解决我朝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想过吗?还不如直接打!爹,您不会真听他们的吧,此时示弱,俨朝江山裴氏如何坐到稳当?”裴弦月恨恨,咬牙急切道。
女儿比他还着急,裴鹤擎心里舒坦多了。他端起茶盏缓缓啜了一口,“这不是还有一部分人支持打嘛。”
“自然要打!”裴弦月捏拳说完这句话,神色忽松了松。“爹您……派了谁去?”
“还没定下来。”裴鹤擎搁了茶盏,“明日早朝还要再议此事。”
用过晚膳后,裴弦月留在了皇宫里。惢嫣回府,得知褚廷英来过,还收到了裴厌缺的信笺。
他没细说这件事,大抵知晓她能从父亲那边得到消息。只道自己平平安安,这件事解决就会回来。
从御书房瞧见那密函开始,惢嫣心头就有抹挥之不去的不安。
就算瞧见他的亲笔书信,也不得纾解。
九月初的月亮又大又圆,银盘一般高悬夜穹。银辉落在她白皙面孔,多添了几分清冷神秘,华服女子将信合在掌心,模样虔诚,对月缓缓闭上眼眸。
裴厌缺,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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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镇南王父子请缨挂帅、先发制人攻打司朝。
裴鹤擎没有即刻许。
这对父子就在京中,按理说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然而裴鹤擎到底存着一抹私心。
打完仗绊脚石就要带褚廷英去锦州了吧,那弦月……
裴弦月最是明白父亲的心思。
昨日接到消息,她爹让人去请臣子至御书房议政,这当中没有镇南王父子,已说明他的态度。
下早朝后,她在大殿一旁的石狮子后等到褚廷英。
“我听说你昨日去了翊王府,是去找我的?”
“阿月,我爹同意我们成婚了!”这话褚廷英憋了一整日,现在终于有机会同她说。
如若不是路过的臣子纷纷,他早将她拥入怀中了。
“当真?”裴弦月美眸微瞪,惊讶道。
“那当然!”
这事的确是个惊喜,惊喜到裴弦月忘记了正事,脱口问,“那你何时娶我?”
褚廷英昨日当然想着越快越好。
只是现在……他面色静下来,“阿月,恐怕得我从战场上回来,你等我。”
裴弦月面上没有意外。
她了解她爹,更了解褚廷英。
她就知道早朝这对父子一定要请战。
她方才所要说的“正事”,也是这事。
“我爹他没有同意吧。”
“陛下会同意的。”在褚廷英看来,这场仗他和他老头儿去打最为合适。
“阿月,这回换你等等我,好吗?家国有难我怎能不参战呢?不说我,就我家老头儿,他那性子不可能安分待在上京,我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军作战。”二人退到石狮子后,褚廷英拥她入怀,抱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