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不是没出去过。
外头的日子更让人受不了,除非她们不是通缉犯。
庞氏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这对母女哀求,并未表态。但如果沈长炎真是恕她们无罪来放她们走的,她一定会第一个冲出去。
“郡主,大人,叶家二小姐在这了。”那衙役问,“需要属下开锁将人带出来吗?”
惢嫣目光落在叶惜沅身上,“她头上是怎么回事?”
听闻“郡主”二字,叶星沅已同妙姨娘冲她喊起来了。
“牢中惹事打架,磕伤了。”衙役垂头道。
“同谁打架?”惢嫣秀眉微敛。
“额……”衙役看向叫的最大声的叶星沅。
惢嫣眉头敛的更深了。
“叶惜沅。”惢嫣冲里头喊。
叶惜沅身子一僵。
这声音她一听就知晓是谁的。方才隐约的音儿,叫她以为是在做梦。
没有任何动作,目中先湿润了。
等她抬首时,惢嫣便瞧见她目中闪烁的晶莹。
她就这么看了惢嫣两息,忽而又将头垂下去了,还将双眸闭起,于是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惢嫣知道她在介怀什么。
无非是她们提前说好,届时叶家出事,她出面保她。但是她已在牢中半年之久,她却连一面都未见她。
狱中消息闭塞,叶惜沅当然不可能知道她这段时日不在上京,更不可能知道她也陷在险境中。
“都安分些!”见妙姨娘母女一个劲的往惢嫣跟前站,衙役呵斥道。
她们终于老实下来。
“叶惜沅。”惢嫣又喊她,“哭什么,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姐姐……”她终于抬首,楚楚喊了一声,泪眼婆娑。
幸好她不是个男的。惢嫣想。这丫头哭的是真好看,柔弱又可怜,男人最吃这一套,大抵很难把持得住。
惢嫣吐出一口浊气,“过来。”
叶惜沅缓缓站起身来,朝牢门前来,“姐姐是来接我出去的吗?怎么才来呢?”
“有些事耽搁了,我刚回京呢。”惢嫣长话短说,“你再待上一日,最迟明日就能出来。”
叶惜沅听着话便明白,惢嫣没往上头禀就先来看她了,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放她出去不过一句话的事。
她心安了安,姐姐还是记得她的。
“嗯,姑娘不必担心,届时沈某会亲自送姑娘出去是。”沈长炎笑眯眯道。
叶惜沅又忍不住哭了。
这段对话可把妙姨娘母女,包括庞氏给惊呆了。
“那那……那大人,我们呢?我们呢?”叶星沅迫不及待问。
“你们又不是郡主的朋友。”沈长炎还是笑眯眯。
“朋友?!”叶星沅拔高了音量,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惜沅,“你!”
从前在叶府叶惜沅处处求全,进了牢可就不一样了,她谁也不肯让,性格变得乖张起来。
这牢房总是吵架。
庞氏多数是在看戏。动起手来她打不过母女两人,总是吃亏,吃亏也不肯退让。前些天被欺负的太厉害了,叶星沅推了她一把,磕到了头。
她一直在等惢嫣,一直没等着。
积攒起来的委屈终于如海翻涌上来,她默默坐了一整日。
然后惢嫣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