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沛吓的险些惊叫出声。
他瞪大眼睛盯了两息,这才发现,那是自己的父皇!
他吓到失声。
上次见他,他还是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今却只剩下一颗头颅,一颗满是污秽、蓬头垢面、放在这狭小空间里的头颅!
魏行沛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上京天翻地覆了。
他已不是皇族太子了。
低沉的痛呼声拉回魏行沛的思绪。只见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跪坐在榻前,给榻上的男人施针。
那是他“死去几个月”的兄长。
他此时面无人色, 双目紧闭,紧缩的额上全是细密汗渍,裸着的上半身几乎缠满浸血的白布。目光旁移,地上是大块大块的血迹,凌乱的衣物、鲜红的绷带堆在角落里。
这……还能活吗?
魏行沛不禁吞了吞口水。
他默默在一旁看着,看着这场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的治疗。
“皇兄,你醒了!”后半程,魏行峥终于被痛醒了,魏行沛见状大步走了过去。
魏行峥脑子乱七八糟的。
他几乎没有力气抬起头来,不过还是勉强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王爷,醒了就不要睡过去了。”医者道。
魏行峥呼吸很深,胸口缓慢但是大幅的上下起伏着。
他先看了一眼床边草地上,父亲的头颅。闭了闭眼,目光这才落在魏行沛身上。
魏行沛单膝跪在他榻前,“皇兄我在呢,您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父皇是怎么死的?”
叛军进城时,珩王府的大门不曾开过。魏行沛觉得他作为太子,合该进宫去见皇帝。然而不等他出去,王府就被攻陷了。
如果不是魏行峥派人来救他,他早就被裴军一刀捅死了。
魏行峥说不出话来,兄弟二人对视两息后,他深深闭上了眼眸。
裴氏的铁骑正在满城搜寻魏行峥。
裴相做事向来做绝,走到而今地步,他当然不可能给魏氏留一丁点后路。不止魏行峥,魏氏所有潜逃的皇子都在搜捕追杀中。
魏行峥一日不死,裴厌缺心头之恨一日难解。
然而一整夜过去,满城的巡卫还是不得他半分消息。
他一定有什么安全屋,或者是密道。
“二公子,相爷召您去皇宫。”天光破晓,裴相身边的暗卫找来。
裴厌缺揉了揉眉心,吩咐侍卫继续搜查。他翻身上悍马,正欲奔去皇宫,不料莫邪飞奔而来,纵身马前,“主子,颂州秦孑风的信笺。”
裴厌缺抬手接过真展开,略带疲倦的目光扫过。
他墨眸赫然一凝。
裴相的暗卫和莫邪都瞧见他面上失了镇静。
紧接着便是涌现出惊涛骇浪般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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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惢嫣发现自己倒在一处简陋的小屋。
白布横穿过嘴,在后脑勺死死系紧,勒的脸上很难受。手脚皆被束起,根本无法动弹。
带身上那股软麻的劲儿过去,她才堪堪可以挪动着坐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