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沅今日显得无比乖顺,乖乖的唤他殿下,温声软语,如一只幼猫。
这若放在平日,魏行沛早怜惜的恨不得把她揉进怀中了,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待了有两刻钟他才离去。
走出她的闺阁时,他在房门前顿了顿。回头一瞧,少女朝他笑的婉约。
魏行沛也露出一个笑容。
踏出了屋子时,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涩。
他来时,分明的听到,她怒不可遏的喊了一句“贱人”。
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此粗鄙,那真的是昭昭说出来话?
魏行沛的心乱乱的。
屋中,他一走,叶昭沅的面色便沉了下来,几分扭曲。
魏行沛让婢子重新送去的膳食,又被她打翻了。
珍贵的瓷器碎了满地,仅仅一只碟子,都够普通人家两三年的嚼用。
“拿我的花笺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婢子恭恭敬敬的献上一摞花笺,笔墨也全准备好了。叶昭沅仅着里衣下榻,抬笔在花笺上写下三两行簪花小楷。
“把这拿去给相府表小姐,宫、惢、嫣!”
惢嫣傍晚回去才知道叶昭沅给她捎了信。
约她出去见面。
呵。
当初给她下情药,她也是没想到叶昭沅一约就出来了。
可是现在……
嘿,她就不去!
—
次日宫惢嫣就进了宫。
按表姐的意思是希望她在那边住两天。当然,这是得到了皇帝首肯的。
惢嫣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就带着婢子秋绥去了。
裴弦月听说惢嫣到了,特地来接她入藏玉宫。
“我宫中看起来奢华,实则冷清的很,你来了便多住几天,陪陪表姐。”裴弦月捧着她的手道。
“表姐可不要嫌惢嫣叨扰。”
二人有说有笑跨进藏玉宫。
裴弦月是藏玉宫的主位,一宫之主。并不和其他妃嫔同住,偏殿都是空着的,她早收拾好了,让惢嫣住进去。
她刚放下东西裴弦月就拉她去后宫走动。
飞檐翘角锦宫、红砖绿瓦璧墙,烟柳云遮池桥,宫娥细颈纤腰。卵石粒粒,如白玉无瑕,花树欣欣,似罗绮锦衣。最是奢靡此境。
“我爹可给你和裴厌缺定了婚期?”小花园里,裴弦月问。
大户人家唤双亲总叫父亲母亲。惢嫣在上京外人面前提起宫父裴氏也如是喊,虽然她在颂州叫裴氏为娘。裴弦月生在相府,却叫相爷爹爹,可见他们父女关系极亲近。
“表姐,我尚在孝期呢,父亲说孝期一过我们就成婚。”
“还有一年多吧?”
“嗯。”惢嫣点点头。
“话说……”裴弦月顿了顿,突然问,“你是如何叫那冰坨子动了凡心的?”
“额……”惢嫣没想到裴弦月会问她这个,还是一本正经的问。
“跟表姐还不好意思?快说!你有什么心得?我好奇。”裴弦月一脸八卦的笑。
同初见时高高在上矜贵雍容的贵妃娘娘简直是两个人。
“我和表哥,共患难过一段时间,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惢嫣回忆起来。
当时确实是动了点心,只是她以为裴厌缺有主了,没敢肖想。后来得知不是,她真的是……一夜间就确定了,她要这个男人。
然后就开始追呗。
当然,怀疑他跟眼前的表姐……这一段惢嫣肯定不会告诉裴弦月的。
于是她简略的说,“是我先喜欢的表哥,在颂州就喜欢了,后来回到上京,花朝节那日我跟他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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