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点头,“明儿个瞧瞧皇帝给那皇四子和叶家丫头定的什么日子你们二人要比他们成婚早才好!”
“舅舅。”惢嫣哭笑不得,“我尚在孝期间呢。”
裴相方还真没想起来。
“那一过孝期,你们就成婚!”
马车在寒风中不疾不徐驶向相府。
彼端,皇宫。
魏行峥站在皇帝跟前,微微躬身,“父皇。”
“为何想要裴氏女?”
若有旁人在,定会惊于皇帝在璟王面前的松散。他褪去龙冠和龙袍,着了不薄不厚的里衣,随意的坐在软椅上。看也不看魏行峥,一面提笔写字,一面道。
“她不是裴氏女。”魏行峥道。
“有区别么?”
“因为她不同。”
“有何不同?”皇帝问。
魏行峥微垂眼眸,不语。
皇帝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道,“非她不可吗?”
“非她不可的话,父皇会将她赐给儿臣么?”魏行峥低笑。
“只要你想。”皇帝一顿,停了笔,抬眼看他,“你是朕的长子,只要你想,裴厌缺不用放在眼里。”
“父皇还是将他放在眼里好,裴相狼子野心,裴厌缺也不容小觑。”魏行峥想起些什么似的,微垂着头,眸色晦暗幽深。
突而,他抬起头来,“儿臣也非非她不可,父皇不必为我操心。
魏行峥在皇帝处留了一个时辰。
后日他将同大理寺卿沈长炎一道前往西北平乱。
—
次日一大早就有太监坐着宫里的马车去叶国公府宣旨。
晴咕去听了一耳朵,回来后告诉惢嫣,他们的婚期定在今年六月。
惢嫣不曾多打听,她今日会很忙。
许多妇人上门来拜年,都需要她来接待。
她现下是相府掌家人,昨日又同相爷公子裴厌缺确定了关系,以后就是府上的当家主母,存了心思的人都知道来通通感情。
都是裴党的夫人,惢嫣自是不会怠慢。
同时她也在为新铺开路。
哪家夫人家中有庄子,可以做酿酒的工厂,哪家大人家里有田产,可以种她需要的花、果子,哪个夫人通生意,有好的匠人推荐,可以做她需要的酒坛,茶筒……
一来而去谈拢了不少生意,都看裴相的面儿,给了她优惠价,更甚宅院免费给她用,当然,她不会占这种小便宜。如此下来,还真是省了不少成本。
事情进展比她想象中的快的多。
开春有什么花可以做茶,她得计划着收起来了。
炒茶师父她也不必亲自培养,有个夫人爱茶,推荐了个民间师傅给她,惢嫣派人去请,对方名声在外又年事过高,有些傲气在,不肯出山。
他推荐了另外一个人,说是他的师弟。
事情也分轻重缓急,她现在需要的是花、炒茶师父、茶作坊、茶筒茶具。这半月就忙着这几点转悠。
同淮上锦一般,惢嫣还是想把品牌做起来。
她绘了个茶标,要求印在茶筒茶具上,于是又多出了一道工序。
惢嫣忙的不亦乐乎,整日往府外跑。
这日清晨她起的贼早,几口吞了早膳,出门就撞见裴厌缺。
她凑过去挑着他的下颌,亲了他面颊两口,便……
走了。
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进门就瞧见裴厌缺黑漆漆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