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赫托出了门,面色阴鸷,一拳砸在红柱上。
婢子?
她以往是汉女子的婢子?
她见了她便那般欢喜……她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那赫托唇边勾起一抹浅薄的讽笑。
不管失忆是真是假,她都要跟他回南蛮了。
细作么?
不,就算是细作,入了南蛮,她一点音信都别想传入禹国。
—
因为使臣谈判一事,裴相近来有些忙,他是主谈判官。
而今条件总算是定了下来,蛮使也即将离京,他终于松散了些,开始着手处理自己的事。
裴厌缺伴在一旁,小桌案上有一小沓密函。
坐了一下午,裴相起来张了张臂,活络下筋骨。
看了一眼静坐如山的裴厌缺,他突然问,“你表弟还没走吧?”
这里的表弟,自然是指在相府做客的章砚初。
他貌似许久没在府上见到他了。
“他要走,自是要给父亲请辞的。”裴厌缺头也不抬,淡淡道。
“也是呵。”
世家出来的,不至于没那规矩。
“他跟你表妹现下是什么情况?”
裴厌缺行笔一顿。
“父亲指的是哪方面?”
裴相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两个小年轻,除了感情方面还能有哪方面?”
“没情况。”
裴厌缺答的颇直接,裴相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
太过诧异,他“啊”了一声。
“表妹无心章砚初。”裴厌缺停了笔,抬眼看着父亲。
“你怎么知晓?”
“表妹同我说起过。”
“她还同你说这个?”
裴厌缺,“……”
他答应过父亲不成事前不娶妻。然他不知业成还需多久,他不能让嫣嫣等他太长时间。他们差了八岁,他可以到褚廷英那个年纪还不成婚,但是嫣嫣是女子,她等不了他那么长时间。
父亲知晓他们之间的事也好。
省的拿她做外甥女,成日操心她的婚事。
但裴厌缺当然不能说的太直白。
他觉得方才那句话已经够明显了。
可对方明显没悟出什么来。
也罢……裴弦月和褚廷英相互爱慕多年,那两年几乎天天黏在一起,父亲都不曾往那方面想,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好似在父亲眼里,除非他自己牵线,那么一切男女,都只是男女。
裴厌缺迟迟没答话,裴相还是没怀疑什么。他摸了摸下颌,道,“没事,姓章的不入你表妹的眼,改天我就遣他走。我这边还有好几个年轻人,倒是可以让他们来上京做客……姓章的一走我就安排人来。”
“父亲。”裴厌缺深呼了一口气,打断他,“您别再为表妹的婚事操心了。”
“你姑姑就留了这么一点子骨血,我不为她操心,谁为她操心?”裴相好笑道。
“我为她操心。”裴厌缺搁了笔。
“你……”裴相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一圈儿。
裴厌缺腰杆子都挺直了些。
“也行,不过你认得的年轻人不多……你可别找那些歪瓜裂枣,身份低贱的,那配你表妹不上。”
裴厌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