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惢嫣想起陈锦上时,他已经走了。
他让客栈掌柜代他交给她一封信。
全文用的密语,也就是拼音。
信上说他已经同她道过一次别,不会再道第二次。当她看到那封信时,他已经离去。
信笺以万事小心四字结尾。
惢嫣合上信笺,发出一声低低喟叹。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秘密,又到底,去做什么危险之事了呢?
罢。
他不愿意说,许是怕牵连到她。但她也可以认为,是他不够信任她。
既然他带着秘密离去,想要独自面对,那她也无需做无谓的考量,且等下次见面就是。
—
十月中旬,江昭武尉钟汉被押回京。皇帝亲自于朝上训话,但因人证物证皆不全而无果。因影响颇大,群臣悲慨,皇帝革了武尉的职,让其“卸甲归田”。
钟汉是为皇帝办事,皇帝最清楚他是被冤枉的,故就算群臣让其罚过钟汉,皇帝也以证据不足力保。暗中补偿钟汉颇多,他正式退朝。
裴相重上朝堂。
同时,锦州传来捷报,大胜南蛮。帝大喜,召援锦主将赵凯、副将裴厌缺回及部分将士回京。
镇南王欲绞南蛮王,令其亡族灭种,战争还在继续,南蛮微火之力,抵抗不足。
自上次作战大捷,打进南蛮的老巢,这几日他们明显安分下来,无力再主动起战争。
裴厌缺受了点伤,剩下的小战褚昼便没遣其参加。
小屋里,他坐在床榻上,正拉了衣裳给自己换药,伤口在左胸膛,不长,却有些深。早已习惯了处理各种伤口,裴厌缺上药包扎都得心应手。
包好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将里面淡黄的膏体往身上其余疤痕抹。
门“咣当”一声开了。
裴厌缺拧眉,瞥了一眼笑的灿然的褚廷英,淡道,“敲门。”
褚廷英知道他在这件事上较真。
只得退回去拉了门,敲了敲。
可恶,他要是知道他是来给他送什么的,定要敲锣打鼓抬轿子欢迎他进去!
“进。”
听到裴厌缺的声音,褚廷英大摇大摆的走进屋里。
他瞧见裴厌缺宽阔结实的背脊,上面横亘了几道疤痕,眉宇微敛。再走到前面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驻守边疆十载,都没他受的伤多。
“你老子到底派你去做了什么啊?”他唏嘘。
“是我自己学艺不精。”裴厌缺道。
褚廷英扯了扯唇角。
学艺不精??
他都摸不清他武功咋滴,竟跟他说学艺不精?
褚廷英一早就想跟裴厌缺打一场了,然前段时间忙着战事,今他又受了伤,故他现在都摸不清他的深浅。
“这是什么药?”褚廷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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