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来的小乞丐。
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了。
脑子有些乱乱的,如果不是挽了复杂的发髻,簪了好看的发钗,惢嫣绝对会苦恼到挠头。
罢了,先回府吧。
远远便瞧见相府前围着一大群官兵,过往的百姓纷纷驻足,议论纷纷。
“呶,我认得她,她也是相府的人,是相府的表小姐。”惢嫣本欲在外围观察一二,不成想有人认得她,推推搡搡的。
“表小姐?”
为首男人一袭赤色飞鱼服,恰是锦衣卫首领,惢嫣见他面色不善,秀眉微敛,正欲言语,对方一抬手,下令道,“将她给抓起来!”
“我看谁敢动手!”惢嫣面色一拉,厉声道。
竟真真的两个锦衣卫顿在原地。
惢嫣道,“大人您是锦衣卫,可这里是相府,我舅舅是丞相,您听命于陛下,却将相府围个水泄不通,不知是何意?”
“围的就是相府,要抓的就是相府的人。”锦衣卫冷哼一声,扬了扬手,两个锦衣卫又围了上来。
他云淡风轻道,“今时不同往日,听说你到相府还没有一年,富贵日子也没过上几天,余生就要在牢狱度过了……呵,这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你那通敌叛国的舅舅吧。”
“你说什么?”惢嫣震惊,不禁瞪大眼眸,“大人,您长了嘴可不要乱说话啊,我舅舅是天子首臣,为了大禹鞠躬尽瘁,怎会通敌叛国?!”
惢嫣态度强硬,实则自己心里也没底。
不会吧……
奸臣舅舅,窝里反就窝里反,不会真去勾结外党……
不可能!
他不可能这么蠢!
“看看这些文书,是不是你舅舅裴鹤擎的笔迹!”锦衣卫拿出一沓纸,送到惢嫣面前。
她定睛一瞧,上面密匝匝的字,看笔迹的确是裴相的。
可惢嫣顿时就明悟了。
诬陷。
她舅舅若真做了,不会留下这么浅显的证据。
是谁?
皇帝么?
身旁二人已锢住了她的手,惢嫣的脑子飞快运转着,只听得裴相平淡的声音传来,“放手,我看谁敢动本相的外甥女。”
“舅舅。”惢嫣朝府门看去。
裴相迈着四平八稳的四方步,昂首挺胸的从跨过漆红的门槛,身后身前足有七八个黑衣锦衣卫,却一个也不敢朝他动手。
锦衣卫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模样,眯眯眼,眼角都抽搐了一下,冷道,“不愧是相爷,死到临头还能强装镇定。”
“死到临头?”裴相笑了,摄人的气场中半分慌张都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柳乘风,你且看着,几日之后,是本相身首异处,还是你同往日一般凑上来,毕恭毕敬喊本相‘大人’。”
看他这样的镇定,惢嫣也平静下来。
“舅舅,您没事吧?”她问。
“无妨。”裴相淡淡道,“就是在事情澄清之前,你我都要去大理寺的监牢待一阵了,惢嫣,你不会怪舅舅吧?”
“惢嫣当然只会怪那诬陷舅舅之人。”
“哈哈……好。”裴相眉眼慈和的点头。
百姓便都瞧见,裴丞相同他那唯一的外甥女走在一起,身前身后环着数十个凶神恶煞的带刀锦衣卫。却无人敢去碰他们二人,虽是押送,却让开了半丈距离。
舅甥二人面上无半分惧意,惊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