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
不好的。
在这万籁俱寂里,有人开口了,说话的是刘玉兰,“被告律师的控诉,我……”她缓慢的站起来,眼神怯懦的看着审判长。
审判长温和的点点头,“你有话说?”
刘玉兰点点头,眼前似乎出现了那让自己不寒而栗的画面。
没有人知道她穿透过记忆的尘埃,穿透过恐怖的朦胧回溯到了什么,她的肩膀瑟瑟发抖,情绪失控,终于,她开口了,“我完全可以证明他是有暴力倾向的,我可以证明。”
“我们需要证据。”
审判长冷静的说。
固然,丈夫被杀以后作为媳妇的她心里头是悲苦的,但时间长了,刘玉兰也想明白了,就算当年他健在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未必和睦,反之,他是不怎么回来的。
即便是回来……那也的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早将她和他们一家人都抛之脑后了。
他很少送钱回来,反而是他死了以后给她弄了不少外债,凡此种种,不免让她对他恨之入骨。
如今,再看看对面可怜的张甜。
她哪里有嫌疑犯的嘴脸啊?甚至于一点杀人犯的痕迹都难以寻觅,在她面上是最深的寂静与荒凉。
看到她,真正是跛脚青蛙碰着瞎田鸡——难兄难弟,而同病相怜了,因此,当时的仇恨现在变成了春风风人的力量,吹了过来。
“证据吗?”
从观众席上,她一步一步穿越众人好奇的眼神,蹊跷的目光,以及议论纷纷,走到了众人视线麇集的中央,她缓慢的解开了领口,然后将袖口翻了过来。
“我们结婚以后,他那暴力倾向就出现了,在外面,他衣冠楚楚是个老好人,至少维护出来的是好人的人设和模样,但在家里,”说到这里,凄凉的泪苦兮兮的滚落下来,湿润了她的袖口,“他对我是什么都做的,就差没有要命了,你们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
每说一个位置,他就指了指。
大家在她厚重的发丝里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在她手背上发现了用烟头烫出来的痕迹,以及在她领口和其余位置都发现了不少。
当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出现的一瞬间,大家在心灵的法庭里头也将这家伙置于死地了,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台下,发出了嗡嗡的讨论,群情激奋。
“想不到啊,这家伙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他的眼神就很彪悍,我之前和他合作过呢,但我想不到他会家暴。”
那耻辱的岁月一去不返了,但被伤害过的痕迹却犹如烙铁一样烙印在了她心头,让她想起来就隐隐作痛,此刻,黄永平已经入土为安了,作为妻子,刘玉兰也终于有勇气将这一切都说了出来。
大家对刘玉兰充满了同情,“审判长,”她回头看向法庭上那至高无上的人,“我是完全可以做伤口的鉴定,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是怎么对我的,大家都知道我和他没孩子,是因为……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