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糊涂,但老母亲始终没忘记黄永平。
“永平呢,哎呀,”老母亲大声疾呼,她喜欢这老小区,离开自然是不情不愿了,“永平呢,我要永兴,女儿,你这是带我到哪里去啊?”
从母亲那惊恐万状的状态就能看出来,母亲是真的被吓坏了。
进入电梯,按了一楼的按钮,刘玉兰发现那一群催债的家伙的的确确不见了,这才感觉奇怪,听母亲絮絮叨叨还要见什么黄永平。
她只能说:“妈,永平最近忙,那个忙过了这一阵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忙,你们忙什么呢?”老母亲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和他们在一起吃饭时什么时候了,自打黄永平升官发财以后就给老人家雇佣了保姆。
对于这个岳母,黄永平是很在意并孝顺的,当年的自己就是个穷小子,家里人嫌弃他,准岳父也不怎么喜欢她,要不是这老太太一意孤行将户口本送了给他,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呢?
今天,老母亲居然清醒了过来,还问东问西。
这是好现象,但刘玉兰却一点开心不起来,“他在,他在呢,有时间就来看您。”
“你们这是井里打水往河里倒,你们要钱,钱要多少是个数啊,要多少才够啊,好好过日子才是好的,你打电话给永平,就说妈说了,今晚必须和他一道吃饭。”
“是,是,”刘玉兰忍着辛酸,去哪里找黄永平吃饭呢?到十八层地狱去吗?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一个鞭杆当笛吹的死心眼儿,压根就没想搞钱。
反正明白丈夫有的是钱,哪里知道黄永平人一命呜呼了,如今什么也都没有了。
眼看就要到一楼了,母亲还在嘀嘀咕咕。
电梯门打开了。
刘玉兰本身就提心吊胆,此刻朝外面一看,顿时愣住了,那站在外面的可不就是……催债的人,他们穿黑色西服,土不土来洋不洋,就这么冷漠的盯着她。
“老太太,您这是到哪里去呢?”一个青年笑着靠近轮椅,一把蛮横的将老太太的轮椅抢了过去。
另一个青年不由分说用手臂阻挡住了电梯,将老太推了出来,刘玉兰一看情况不妙,着急坏了。
这群人推了老太就要到车子上去,到商务车旁边,老太太似乎也感觉情况不对劲儿,着急的喊叫了起来,“你们是谁啊?你们做什么呢?放开我,你们不要这样,放开我啊。”
那人却一笑,“阿姨,您稍微休息休息,我们找令嫒有一点儿事情聊。”
紧跟着,一个黑衣人三两步靠近了刘玉兰。
她自然知道来者不善了。
那黑衣人拉了她到车另一边靠后的位置。
刘玉兰切齿咬牙,“你们这是鞭打绵阳过火焰山——往死里逼我,但我也没钱啊,我这里但凡有一毛钱,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以为农村条件好环境好啊,我妈身体不好,真正是经不起折腾。”
这群人自然知道他们这样做是劳而无功的了。
那青年缓慢的将一个皮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