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呢?”时锦皱眉。
“最近公司的事情多,有新人来应聘,我……”他不是为自己找借口逃避,而仅仅是解释。
听到这里,时锦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责备他。
她急忙靠近手术室的毛玻璃朝里头看,但就连紊乱的人影都看不到,大略可以听到的仅仅是你来我往的脚步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门打开了。
有白大褂走了出来,她手上都是血,有的血痂显然凝固了,“家属呢,家属,现在孩子和母亲状态都不怎么好,我们需要采取措施。”
有小护士送了病危通知书过来,并将轻重缓急和利害关系说了出来,张彬彬一听顿然六神无主。
他签字儿都不敢了。
就在此刻,时锦一把将圆珠笔抢夺了过来,签了上去自己的名字,“快手术,保大要紧。”
她知道,在这十二年的热恋里,在爱情马拉松里,好闺蜜兴许不在意婚姻,但却向往着婚礼。
她是想要做母亲的,怀胎十月,一切都过去了,但却因为一个小疏忽和意外,孩子就要和自己断缘了,这对即将临盆的孕妇来说都是沉痛的打击。
然而最让时锦担心的是未来。
这心结会变成僵硬的疙瘩,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未必会因了一切而疏散反而还历久弥新,那创痛的杀伤力往往会在未来暴露出来。
一时之间,时锦脑子里也乱七八糟的。
大夫的话很明确,孩子和母亲都很危险,这是个艰难的选择题。
就在时锦告诉大夫一定要保护好曲夏瑶的时候,对方也醒来了,病房内有血腥味,但曲夏瑶非要见自己的丈夫以及好闺蜜时锦。
大夫这边紧锣密鼓的安排,让两人穿了无菌的防护服,进入了内室,大夫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五分钟。
这五分钟是那么那么弥足珍贵。
曲夏瑶面如金纸,泪水涌流了出来,时锦温柔的给她擦拭,但泪腺像极了打开了闸门的水龙头一样,稀里哗啦就流淌了出来。
两人都无比的难受,张彬彬惩罚一般开始扇耳光,他左右开弓的教训自己,只感觉面颊肿胀起来,还不罢休。
至于曲夏瑶,她既没有阻挠也没看向张彬彬,曲夏瑶一把抓住了时锦的手,她的手汗津津湿漉漉的,似乎是刚刚从水中打捞起来的浮木一样,时锦知道曲夏瑶要说什么。
“你说,在,我在,永远在,我在听。”
曲夏瑶气喘吁吁,她低头看着自己穹隆一样巨大的肚子。
“时锦,老大,求求你了,让大夫努力,我和孩子都必须安全。”这让时锦怎么回答,旁边的大夫凑近,他只能用温和的口吻慢悠悠的说:“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孩子早产了,并且你撞伤了自己,情况很危险。”
时锦擦拭一下眼睫毛。
湿漉漉的,那湿润很快就蔓延到了内心,她五脏六腑都难受,有那么一刹那,她似乎不情愿继续无动于衷的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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