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颖也来了,两口子心情都很沉痛,关颖却不知怎么去安抚丈夫,就这么木木樗樗站在一边,司元澈倒泰然自若,似乎早明白这一天会到来。
但却没想到这么快一切就发生了。
当年他们两人是出生入死才为家族打拼下了企业,但为龙头老大的事两人闹了许多年,以至于灾厄传染蔓延到了下一代身上,如今,司元清终于清算了这一切,终于去了。
当他在直播上看到司元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忏悔的时候,心里头难受极了。
“老二,你这一辈子也算轰轰烈烈了,你好糊涂,但凡你将这一层心力用在其余事情上面,你何愁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他在和司元清说话。
实际上也在和记忆中那个拧巴的自己说话,“现在多行不义必自毙了,你年纪轻轻就要走了,哎。”
司元清甚至于没娶妻生子,以至于到了他这一代就绝门了,司元澈到底还是将白布打开了,看着下面那业惨不忍睹的一张脸。
那张脸让人一看就不舒服,他快呕吐了,只能继续遮挡住,他抓了一下司元清的手,“你我兄弟,今天要道别了,在那个世界,你要好好的,保佑我们,去吧。”
司元澈也没什么好多愁善感的了,终于他和他之间冰释前嫌了,一切都成了历史。
外面,司宸已经进入车子,准备回家。
母亲关颖急忙走了过来,“这消息只怕瞒不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对他,我仁至义尽了,随便舆论怎么说吧。”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是一点不想聊。
“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有压力。”多少年了,母亲没这么对自己叮咛过了,司宸点头,眼神沉着,口气冷静,“我不是小孩子了。”
“什么话?”关颖笑,“再怎么你也还是我的孩子。”
两人各奔东西。
到家,时锦在看资料,这是最近公司里头找到的一些选题,时锦做新闻很多年了,知道如今想要扶摇直上就更需要做那种惊世骇俗的新闻。
至于这些什么猪肉内有肉毒杆菌了,什么明星偷税漏税之类,固然也是百姓们喜欢看的,但其实做这些节目的人很多,难以推陈出新。
看时锦郁闷,司宸送了一杯柠檬水过来。
“二叔那边都解决了?”
“爸在处理。”显然,司宸不想聊这个,时锦聪明过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司宸一把将材料拿过来看,他才看了几个选题就摇了摇头,“可以做,但还不如做委托的活儿。”
自打他们曝光了不少新闻后,逐渐的知名度也打出去了,不敢说家喻户晓,但也确乎很牛掰了。
所谓委托业务,一则是地方电视台。
一则是企事业单位。
前者多以纪录片的方式出现,领导们财大气粗,只看成果。
至于后者,做起来简单,但却赚不到很多钱,意味着在这两者外延还需要做其余的,这就是危险或者鲜为人知的新闻了。
“你现在好好休息休息,眼睛才好了多久啊?”时锦的眼睛才刚刚恢复,这么一想,前面多年的职业生涯里,自己的确是累的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