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因此不管是铁手还是追命,都没有见过靖沧浪的真容,目前他也是在京城的先天中,四大名捕唯二不认识的人,另一个是同样半路从南海插进来的情公子。
虽然距离太远,四人与对方都看不真切,但光看这抹蓝色的身影,对方身上的儒者风采已然能窥得一二。
唯一让无情在意的是,从刚才靖沧浪的动作里,对方手中拿着一根极为细长的物什,那不像是什么长兵利器,倒像是在路边随手捡了根木棍。
据说这位儒者也是一位剑道高手,可能是怕自己失手造成误伤,所以才选择用木棍代替武器,刚才的点穴应该也是用木棍点的。
“先回神侯府,世叔最近应该很辛苦。”
他们四个都不在,神侯府里出名且受皇帝信任的就这么几个人,大事估计全压诸葛正我这位老人家身上了。
诸葛正我确实很有压力,但不是京城的事情,而是因为昨日从西域来的一封飞信。他虽然不知道这位天迹是何许人也,但既然是正道先天,信物肯定是会给的,不过对于皇帝那边,他总要给人家说说这是个什么人,有没有危险,能不能保证之类的。
因为对这位新出现的人一无所知,诸葛正我就想问问西煌佛界的几位,对方要来找他们,那肯定是熟人没错了。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在坐的人竟然没一个跟那位天迹相熟,这不应该啊,这群人的关系不是一直他认识他而他又认识他吗?
用句俗语来说,就是这些先天人的关系全都打断骨头连着筋,彼此之间问一问就能连一张网出来,怎么还会出现大家都不认识的人?
“云海仙门是在三教之外的第四教,一直比较神秘,那是真正的天外之境、云上神阙,此处。单从性质来讲,那里可能更符合诸位对修仙之人的想象。”
释至伽蓝回想着云海仙门的场景设计,这个组织出场的时候,那个剧情已经是仙侠风了。
“虽然云海仙门的创始者与创立西煌佛界的尊佛属同一时期,但云海仙门是独立存在的第四教,除去不变的登仙术外,门人之中各教学派皆有包揽,而且……”
“而且什么?圣衡者尽管说。”
“云海仙门也曾有过动荡,而且他们的情况更加复杂,这位天迹更是许久不出,虽然曾经也是位名人,但这个名声……罢了。”
想到此人在外留下的一些神奇传说,释至伽蓝顿了顿,最后还是没选择说出来,他知道的再多那也只是些片面的道听途说,对方活跃的时候他还西煌内部修行,真人根本没见过。
“若您实在需要一些详细的信息,吾可以去一趟天佛原乡,十佛侠菩提与天迹熟络,在从前两人修行的年代,他们被合称为'北逍遥,南菩提'。”
“……那便有劳圣衡者了。”
看来这是真的不熟悉啊,诸葛正我无奈叹气,虽然释至伽蓝只说了点大概的东西,但他已经能感受到此人的不简单了。
“仙门”,登仙之术,这可不是因为打扮像被认错的了,这是真正在修仙的啊!这位要是一过来,再透露出几句话,那些想长生想疯了家伙岂不是要炸锅了!
“吾只知道,云海仙门创始者,九天玄尊的儿子在儒门当值。”
靖沧浪低头思考着,此时他手里还拿着刚才戳人穴道用的木棍,这根木棍跟他的儒雅打扮完全不搭边,显得格外抢眼。
“吾说大只鱼,你拿根木棍作甚?”
“之前见到有几名武者在屋舍之间飞奔,吾不希望伤到他们,便以木棍为器,将人从屋顶上打下来。”
如果靖沧浪选择出剑的话,可就不是被点穴然后被扫下来摔个屁股墩那么简单了。
“世叔,我们回来了!”
正巧,无情四人在所有人都在这里的时候回到神侯府,自然便见到了之前和他们遥遥相望靖沧浪,和一直没有见过面的情公子。
之前看对方的时候,因为他在高处而无情几人在低处,仰头看时对方身上的浅蓝色与天空几乎融为一体,现在等凑近了一看,才发现他们之前想错了,靖沧浪人如其名,身上的蓝色相关联并不是天空,而是一片海。
“鱼鳞啊……”
追命瞥了眼靖沧浪衣服上的装饰,那并不是什么金属饰品,而是一片片极为真切的鱼鳞,当时正是这些鳞片反射阳光。
此人浑身上下,看上去仿佛一位海中来客,让人不禁畅想海中龙宫的真实性。
释至伽蓝走后,诸葛正我也有不少事务,跟无情他们简单交代几句就走了,在工作还没正式开始之前,四人便有意与靖沧浪熟络,同是儒者,他与疏楼龙宿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他们对其都很感兴趣。
四个武者和一个儒门先天聊天,聊着聊着就转到了武学方面,然后就是各自武学和自身特长,紧接着就聊到了靖沧浪的剑术和身法。
“看先生之前制裁那些人的手法颇为娴熟,现在京城里的不可控因素还有很多,不知能否请先生出手协助?”
就靖沧浪之前露的那一手,若是能配合着四大名捕一起抓人,其效率将成倍提升,而且据神侯府调查,这些闹事的人里还混杂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先天人的功力能提供最安全的保障。
“您剑法高绝,定能将那些狂徒绳之以法。”
“你们确定要找大只鱼吗?”
一灯禅简单的听了一耳朵,然后就从靖沧浪身后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指着自己这位好朋友。
“吾说实话,虽然大只鱼剑术高超,但他的招式和佩剑都非常特殊,根本不适合与人合作行动,特别是无情大捕头。”
说到这里,一灯禅暗中看了看无情身下去轮椅,并着重观察了一下底下的轮子,不知这专门设计的轮椅,进到水坑里会不会打滑。
“不合适,是威力很大?”
“非也。”
一灯禅摇摇头,他看看院中空地,两手一推把靖沧浪推到空地中央,总之离座位啊桌子之类的远一点。
“说也说不清楚,大只鱼你给四位捕头演示一下吧。”
“演示什么?”
“你的剑,给他们看看洗墨鲲锋就行了。”
虽然不怎么明白这其中逻辑,但靖沧浪还是点点头,因院中空荡,他便向外走出几步,将手里的木棍立在地面,充当接下来的靶子。
在他开始行动后,一灯禅走回四人在的地方,开始和他们解释靖沧浪的身世。
“大只鱼出身于倾波族,倾波族现任族长,此族原生于北海,现居于天河之下。不用怀疑,上一条有水的真河。”
一灯禅说着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伞,但此刻没人在意这一点,大家都被靖沧浪的武器夺去的目光,根本没看一灯禅这里。
那一柄极有特点的剑,剑柄处镶有蓝色琉璃珠,剑鞘配有银制与水珠形状饰品,最特别的是,这剑鞘竟然是半透明的,众人能看到里面冷白如结晶的剑身,当靖沧浪拿出这柄剑时,其中好像还有荡开的水纹。
“此剑名为洗墨鲲锋,需要以鞘中天河水养剑……”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灯禅看看旁边的四个人,他都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没意识到重点吗?
一灯禅心中摇摇头,撑开手里的伞打在自己斜前方面对靖沧浪的位置,伞打开的声音引起了四人的注意,他们看看撑伞的一灯禅,又看看头顶万里无云的晴空。
“尊者你撑伞做什么?”
“大只鱼的洗墨鲲锋在出剑时极有特点,在众多武器里那也是能排前十的。”
至于特点是什么,靖沧浪马上就要拔剑出鞘了,答案很快揭晓。
“所以这跟您打伞……”
“哗啦——”
“……有什么关系……”
下雨了?不对啊根本没下雨,这水是哪里来的?!
发现泼到自己身上水好像有偏斜方向,四人抹了一把脸看过去,发现竟然是靖沧浪的剑在喷水,在喷水?!
洗墨鲲锋喷出的水柱之大、水量之多,且这水喷的实在有些太过突然,四大名捕惊异之下全成了落汤鸡。
“你们看,伞这不就用上了?”
唯一一个身上干爽的人,打着伞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