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此做派,跃马而起,跳了下来,结果被马镫所连累,挂了一下脚,跳下来时扑倒在地。动作很优美,但是结局不是很好看。秦于初左右看了两下,右手撑地而起。太过疲惫的秦于初借着酒劲,在打斗场上凶猛异常。
打斗中传来咿呀咿呀的声响。或许是愈战愈勇的缘故,亦或是那把昊宇剑的原因,熊桓右手托着剑在地上划了很长一条线。这些蒙面人在熊桓面前躲躲闪闪,有多人被熊桓的昊宇剑划伤。
启元东带了十人骑快马赶来,蒙面者见到后,匆匆向南撤去。启元东驾马追去,被熊桓拦了下来,“启将军莫追,恐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当速速赶回驿站。”
启元东急忙拽着马绳,马头仰起,前半身离开了地面。
“启将军,驿站那边都没事吧?”熊秉这才想起驿站那边被人袭击了,刚才的数场打斗就慌了神。在荆州宫城有自己的母亲和舅舅照顾,事事基本不用操心,现在出来了,来事又瞻前顾后的,慌里慌张。
启元东答道:“夜袭者都被我等打退,但是损失惨重,我们的人死伤有十来人。”
“死者皆让权县县尹上报庙堂,给予家人抚恤。”熊秉说完接着又问道:“启将军是追蒙面贼人至此?”
启元东一脸懵,“不是公子派人去驿站向在下求援吗?”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报信之人有假,不然怎么不等他一同前来就匆匆骑马离去。
“没有啊!”熊秉听完也傻了眼。
“糟了,中计了,”启元东自言自语道,“我们该速速回驿站。”
熊桓感觉越来越不妙了,心里五味杂陈。这生平第一次离开荆州城,第一次喝酒,而这第一次也太过突然,让他才出来没多久就遇到这熊事情,他陷入沉思。
在处事上熊桓还是过于急躁,不能冷静处理,他在反思,想起了老师屈烆之前教他的处变不惊之道。
从去赴宴到现在,已经是三更,匆匆忙忙赶路,以为到了权县能吃饱喝足,还能睡个好觉,但是这一切只是想想而已,这也才刚刚开始。
到了驿站,陆昊擎还在安排人处理地面的尸体,驿丞马九也在这次袭击中殒命。
门口又多调派了两名内侍军守卫。
启元东进到驿站院内问陆昊擎,“我走后驿站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吧?”
在得知一切无异后,启元东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地。
张子玄因受伤较重躺在驿站右侧边的偏房接受救治。他一人拒敌多人,身中六刀,其中后背被砍四刀,左臂也中了一刀,胸前被刺伤,索性未伤及要害,但因失血过多,几度昏迷。
知道张子玄受重伤后,熊桓匆匆跑去偏房看望,秦于初夜跟在一起,顺便查探受伤的内侍军。
为确保万无一失,熊秉令乔怀澧检查所有的箱子是否都完好无损。自己小跑到了二楼所住的房间,翻开所带的包裹查看,还好,荆州的军民土册还在,他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气。
黄金玉石不见了!其他金银细软在箱中完好,不差分毫。乔怀澧不敢大声汇报黄金玉石失窃的事,他急忙跑到熊秉旁边,小声报告了玉石丢失的事。
熊秉一下不淡定了,“什么?”熊秉不敢相信“黄金玉石丢了?”。这个宝物才是进贡中州的重中之重。
乔怀澧低下头道:“是的。公子莫要着急,在下马上安排人去找。”
熊桓语速很快,急着想尽快知道答案,“刚才是谁在后面厢房守卫,你速去查一下。”
“公子不必查,当时是启副使负责的安防,张子玄负责守卫后院各房。”乔怀澧说完挠了挠发痒的后背。
熊秉下楼后把二弟和秦时恍、启元东召集在一起,将黄金玉石丢失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听到黄金玉石丢失,启元东反应颇大,作为一名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统帅,君主指派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命也要完成。他努力回想着,自己在去救援公子前的一幕幕事,见蒙面人都已离去的身影,也并没有携带什么,几乎是没有机会的,那么大一块黄金玉石,没有两个人是抬不走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黄金玉石在他们去县府赴宴那段时间就被盗走了。
熊桓二话没说,自己跑到驿站后方的厢房亲自查看,十几口箱子翻来翻去,整个后厢房找了个遍,还是没有看到黄金玉石的踪影。
在临走之前,君父还在马车上交待了他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安全把黄金玉石奉给共主后,想办法带回来。君父告诉他共主不是夺人所爱之人,如果真有心是商量要事,应该不会将荆州之宝物据为己有的。
连续两夜,都没能让熊桓睡个好觉,他不知道后面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更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以前在自己的府邸,在自己熟悉的州都,至少来说还有人庇佑,可是出来后,一切都是未知,不得不去操心,不得不多一份心。“麻烦”这二字又必须得去面对它。
静下心来的熊桓想到了秦于初带来的消息,这群人并不是普通的盗匪专门来谋财的,而是冲着黄金玉石而来,熊桓猜测这次袭击是冀州潜伏细作干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陆昊擎在处理尸首的过程中,同时也检查了那几名已经毙命的蒙面人。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通点,身上都带有荆州府军的牌子,但是手持剑为九州军专属。他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熊秉。
熊桓进门而入,说道:“九州军可能是个幌子。”
在一旁的秦于初印象深刻,前天还被类似装扮的人跟踪过,便对着屋内的几人说道:“和上次跟踪我的人一样装扮,皆是九州军的短剑,还带有荆州府军的牌子,我怀疑是同一批人。”
如果是九州军的话,那也无奈,只能吃这哑巴亏还不能说。九州军直属于中州共主,只听命于共主姜启和当地驻守将军。但从逻辑上来说,九州军受命于共主,实力这方面毋庸置疑,况且黄金玉石本就要献给共主,九州军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暗里去夺,可以排除掉九州军的嫌疑。
敌方有意要混淆视听,故意持九州军专属佩剑以误众人。
那么这样一来,荆州府军有重大的嫌疑,府军的牌子携带在身忘记拿出,他们也许没想到过会死在盗石的途中,太过自信了,这是最好的解释。
启元东想起了那日来的洛克,没有任何证明,只有府军令牌的副将,“上次跟来的洛克呢?我们去赴宴后就没见到他!”
提到洛克,熊秉有了自己的认识,将怀疑的重点对象锁定在洛克身上,“对,这个洛克可能是假意保护我,实际谋划盗走黄金玉石。”
熊桓想,洛克不会是冀州探子吧?或是被人收买。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真相,以及黄金玉石失而复得。
洛克也不在驿站内,迟迟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