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年脸色一变,她推开陆瑜,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没有陆地,陆地怎么了?”
陆瑜的眼睛泛红,脸上爬满了泪痕,她看着他,然后缓缓闭上眼,排出模糊视线的泪水,“陆地就这样,掉在地上,啪,摔死了。”
沈北年的心里一阵发凉,除了陆地的死,就剩下陆瑜不稳的精神状态。他看的出来,陆瑜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现在无论在给她什么刺激,只要稍稍刺激那么一小下,陆瑜一定会崩溃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他,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我不配。”
“陆瑜,你清醒一点,陆地一定没事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陆瑜茫然的看着沈北年,然后移开视线,再次落在不知名的某处,“你是不是接管了沈氏?”
“是,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沈北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真幸福。”
沈北年看着面前神色认真,但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陆瑜,“小瑜,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来顶罪的,那个人是谁?”
“沈北年,好好娶个女人,过日子吧。不要试图为我脱罪,还有你回去北域吧,沈氏不要插手。”
也就是说沈氏也在那个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从来不知道谁有这个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动有百年基业的沈氏。
不过最近和沈氏有摩擦的,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许氏以及在她背后隐藏的神秘财团。
会是他们吗?
“陆瑜,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觉得,只有人活着才会有希望,要是人都没有,还有什么意义?”
陆瑜垂下头去,不愿再沟通,许久之后才轻声问,“沈北年,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爸的死?”
沈北年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没怀疑过,从我记事开始,每次谈到父亲,家里人都是一副不愿提及的表情。”
“他们或许是为了你好,这世上很多东西,不一定非要揭了上面的纱,隐藏在底下的也许会是你最无法接受的黑暗。沈北年,你想帮我脱罪,我很感谢。可是,真的不用了。”但愿我的死,会让这一切都终结。
沈北年一直在这里坐到中午,陆瑜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人待在静谧的房间里,都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一刻陆瑜觉得两个人靠的太近,近的她已经恐惧于视线碰触他的脸。
“我不会放弃的,你又怎么知道那层纱底下就一定是我无法承受的黑暗?陆瑜,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没有死,我就不允许你先死。”
陆瑜看着关上的房门,将自己整个蜷缩成一团,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那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了。
从他出生被告知是她小弟弟之后,两人就几乎形影不离,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个班,到了大学也不过是隔着专业,两人依旧黏在一起。
即便心里是把这个越长越强大的男人当成亲人,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分开。即使后来有了苏匀浙,她幻想的生活里都未缺过沈北年的身影。
她从未想过这里面是不是夹杂着其他的情感,她只能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她爱的是苏匀浙。
那个男人也确实值得自己爱,想到他和自己一样躺在病床上。她就觉得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抑感镇压在胸口。哪怕苏匀浙没有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她也没法儿把沈北年当小弟弟看了。
他是父母亏欠的人,是她没有资格去爱的人。
就这样吧,但愿所有的东西会随着她的死亡而终结。
从医院出来,沈北年手是抖的,他想抽根烟,却发现一直点不着火。他感觉身体里面有一只野兽在疯狂的怒吼,它叫嚣着,却被紧紧的束缚。
好不容易点着烟,他深深吸了一口,感觉香烟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喉咙,这才缓缓吐出。
陈强明过来的时候,沈北年正在抽第七根烟,脚底躺在几个烟头。
“老板。许氏那边又有了大动作。”
沈北年抽烟的手一顿,“强明,如果一个人一心想要求死,还有没有办法救得了?”
陈强明,身体一僵,已经猜到了那个求死的人是谁,“一个人想要求死,不过是因为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只要给她希望,她就能活下去。”
“希望么?”将手里燃着的半根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大踏步的朝前走。
“老板,我们去哪里?”
“去找希望。”
苏素来医院看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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