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年他着实坑爹啊!
听到小儿子一番自责的言语,叶蓝山沉默片刻,起身对叶端道:“你随我来。”
众人面面相觑的疑惑中,同样奇怪的叶端依言起身,来到了国公府叶蓝山的书房,接过一本略显破旧的册子:“这是……”
只翻开略微看了看,叶端更加不得其解,这上面所记,都是一些他压根不认识的人家日常的情况。
“当年你虽然没有亲自作恶,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助纣为虐。”叶蓝山沉声一指那书册:“这上面所记的人家,都是因你那荒唐生意遭到迫害的人家。这是你造下的孽,子债父偿,这些年,他们家中老小,大到进学求医有什么需要,小到修修房顶,砌砌墙什么的,为父能帮的尽量都帮一帮。”
叶端顿时怔住,忍不住低了低头:“孩儿惭愧。”
“其他人都好说,这些年下来,也算谅解了当初你年少无知。”
叶蓝山叹道:“但那位在你面前跳了楼的姑娘,名为花容,是平昌县花家村的,父母早逝,就一对孙子孙女和祖母相依为命,花容进城务工,想不到……唉,花家祖母是恨不得杀你而后快!好在我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地,这些年,勉强是让老人家泄了些许怨气。”
叶端觉得有点无颜以对,默默跪下。
叶蓝山淡淡道:“我马上要离京了,本来照看花家祖母的事情,准备交代给你二哥帮忙看顾一二,但是你方才所言,让为父觉得,你这些年,确实长大了。你自己造的孽,还是你自己去还吧。”
叶端跪地躬身:“孩儿知道了。”
“端哥儿,这座国公府的荣耀,是你大哥一半能力,一半运气地和当初的武安公主成就好事,还因为嘉德皇帝一时任性,才因缘际会有了今日寿国公府的辉煌。但其实,你爹我说到底,就是个小人物……”
“所以,那些真正老牌勋贵的套路,什么联姻壮势,利弊权衡的,为父通通不懂,也不想去研究那些,叶家的孩子,做到四个字足矣……”
叶蓝山走过去,拍拍幼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好好做人!这就够了!”
叶端再次作揖,一拜到底:“孩儿谨遵教诲!”
叶蓝山微一点头,刚想把小儿子搀扶起来,门外熟悉的声音忽地一声一声传了进来。
“孩儿谨遵教诲!”叶繁的声音。
“孩儿谨遵教诲!”叶盛的声音。
“孩儿谨遵教诲!”叶晓婷的声音。
叶蓝山拉开门一看,就见门外人影重重,一众子女:“你们……”
张氏抹了抹泪,感慨笑道:“你这忽然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大家都有些担心,实在忍不住跟过来看看。”
叶蓝山略感尴尬,尤其是女皇陛下都跟了过来,讪讪拱手:“让陛下见笑了!”
“有何见笑?公公金玉良言,令人振聋发聩。好好做人……”
杨漓月倾身揖礼:“儿媳谨遵教诲!”
“诶!”叶蓝山顿时忙慌上前一扶:“这可使不得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