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苏鸿武一声怒喝,一双虎目犹如火冒三丈:“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却在这里自相残杀,像什么样子!”
杨洁默然片刻,淡淡对着镇西侯行了一礼,一言不发地离开。
苏牧连连叹息,向父亲告罪一声,追着妻子走了。
苏鸿武看着苏雷,狠狠一拳打了过去:“非要如此是吗?为了给你女儿报仇,你现在是要拉着我孙子陪葬?”
“大哥,蓉儿死了!”苏雷硬受了一拳,撇嘴吐出口血来,冷淡应声:“她再也回不来了!”
苏鸿武感慨万千,家中父母早逝,他跟幼弟也算是相依为命,一路扶持过来的,想不到临到暮年,他们兄弟两家人会因为膝下儿女之间的恩怨纠葛,走到形同陌路,甚至互视为敌的地步。
“既然互相过不去,那你就搬出侯府吧。”
苏鸿武转过身,怅然说道:“自此,就别再往来了。”
苏雷嗫嚅两下,抹去眼角的泪珠,对着已然抬步离去的苏鸿武背影躬身一礼,说来他是大哥拉拔着长大,长兄如父,可惜,只能说命运弄人了。
……
……
镇西侯府的嫡孙子被请入诏狱的新闻无疑震惊了京城以及朝野上下。
在了解事情始末之后,杨洁受到了以吏部尚书‘郑巧贤’为主几位重臣发起的参奏,长公主独子,二十有一的年纪,算不上稚嫩,却也算不上老谋深算,他会写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言论来,或许……是受了家中影响?
有意无意的,参奏杨洁的官员们试图将火从侯府嫡孙烧到首辅母亲身上。
摄政王不是个好结党营私的人,甚至是个很懒的人,与他相比,这些年杨洁在朝中几乎一言独大,关系深厚,已然是实打实的权臣人物。
“荒唐!”面对扑面而来的莫须有指控,杨洁淡淡瞥过一眼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叶繁,冷漠应道:“本宫之子虽下了诏狱,但事情尚无定论,他写的究竟算不算反书,还没有最终认定,你们这会就出来大放厥词,是不是太早了些?”
郑巧贤竖起笏板道:“陛下,首辅之子在书稿中已经写明,皇权贵族是导致历朝历代最终覆灭的根本原因所在,如此不臣之语,难道不足以证明,首辅之子包藏祸心,而他会有此言论,又是受到了谁的影响,这就不必说了吧。”
杨洁咬牙怒道:“郑尚书,你这是在断章取义!”
郑巧贤随口应道:“臣这是实事求是罢了。”
杨洁冷冷道:“呵,那照书中之语来说,本宫亦是贵族,苏牧亦是侯府世子,照吾儿的意思,是本宫该把自己给消灭了吗?他是想杀父弑母吗?如果是,那他就是彻底疯了!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也值得你们兴师动众?”
郑巧贤语塞片刻,因为这个理解,也算一种思路。
“但他质疑陛下的威严……”
“好了。”龙椅上的杨漓月面无表情,清冷开口打断:“这件事且容后再议,说到底不过是个孩子的年少轻狂罢了,关于京畿地区铁路建设,如今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完成任务的郑巧贤默默退下,工部尚书陈山出列回禀女皇陛下过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