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惠王府。
夜已经深了,书房中烛光还在摇曳着。
惠王妃走进来时,昏暗的光线中杨宁正闭目沉思着,侍女将刚煮好的银耳莲子羹放到桌上,惠王妃在书桌外的椅子坐下,轻声道:“夜深了,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王爷,吃点宵夜垫垫肚子吧。”
睁开眼的杨宁轻轻点下头,端过银耳羹吃了两口,惠王妃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杨宁长叹口气,深沉苦笑两声:“金陵的泰王叔派人传来急信,京中有旨,传各封地藩王年节前回京述职,共度新春。想来再过不久,负责传旨的天使就该到达花城了。”
“这……”惠王妃脸色微变:“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杨宁沉默无言,心中清楚,拒不进京,无疑就等于亮了明牌,若且先顺从,其中的风险,他冒不冒得起呢?
正沉思间,和谢成名同为惠王左膀右臂的‘陈决’神色匆匆步入书房,禀告出声:“王爷,事情有些不对。”
杨宁皱眉道:“怎么回事?”
陈决踌躇道:“谢成名前往秀州码头对接久无音讯,属下觉得不对,带着人跑了趟秀州,码头上空无一人,虽然有清扫过的痕迹,但属下还是发现了不少血迹,还有弹孔,明显有人在秀州码头火拼过,而谢成名久久不回,怕是……”
杨宁登时惊身站起:“你说什么?”
陈决低了低头,拱手道:“王爷,今晚的交易,怕是已经生变。”
杨宁攥拳咬了咬牙,快速想到一种可能,面色顿沉,快步而出:“陈决,带上五队人马,随本王走。”
“是。”陈决应了声,快速下去聚合人手。
惠王妃追着出去,直到马厩,杨宁跃上专用的骏马,看着满脸焦急的王妃,勉力淡笑两声:“放心,本王去去就回。”
惠王妃静立片刻,叹息出声:“万事小心。”
……
……
深更半夜,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花城街道,吓得已然入睡的百姓们一阵惊醒,趴窗一看,就见惠王府浩荡人马撕破静寂的夜色,匆匆出城。
和秀州码头不一样,裴世安在惠王府那位想要苟活一命的汉子带领下来到梅县,通过鹰隼确认了里面确实有他要救的人,之后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速战速决,营救成功之后争分夺秒撤离,并没有做什么清扫的工作。
是以梅县别院一如他们撤离时那般狼藉一片,尸体叠着尸体,鲜血滩泊一地。
“阿弟!”
“熊子!”
“白哥!”
同为惠王府中同僚,自有相熟之人,甚至手足至亲,场间霎时悲戚一片,哭嚎怒喝声接连不断。
“王爷,尸体还没僵,出事时间不会太久。”快速查验后的陈决回禀后道:“属下这就急速传令各关口严查可疑人马。”
“来不及了。”杨宁脸色阴沉至极,咬牙切齿,江南岭南尽是他的眼线,就算是不完全臣服他的江南水师,也有他的暗桩。
他以为裴世安若有异动,是绝对瞒不过他的视线的,没想到……
“好一个裴世安,竟然想到和东瀛人合作,本王还真是漏算了,他们既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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