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然在行凶,三个护龙卫在苏州的头目被暗杀在据点内,要不是我认出了那些人是裴家死士,怕是这会已经干上了,此事,你得给我个说法,到底怎么回事?”
裴世安道:“你的那三个头目,早被惠王收买了。”
盛无名神色微惊:“还真是他?!”
“你这话说的,像是本来就怀疑他?”裴世安略感惊奇。
“倒不是我,是陛下……”盛无名摇摇头,将杨漓月的疑心说了下。
裴世安恍然道:“原来如此,近朱者赤啊,只知道一腔勇武行事的杨漓月,竟然会动脑子了。”
“……”盛无名道:“你这算大不敬之罪吧?”
裴世安满不在意撇撇嘴:“她又不在这。”
……
……
是夜,骤雨初歇,几辆马车赶在城门落钥前出城,为免惹人注意,各自乔装打扮,或是商贾,或是乡下汉子,分几路南下。
一辆朴实微微有些老旧的马车,驾车的两个车夫稍微有些威武,别的看上去平平无奇。
两个车主人自称兄弟,在江南行商多年,打着此趟特为岭南老家奔丧的名义,加上些许钞票贿赂,不引人注意地一路南下。
此刻车内,一副标准商贾装扮的裴世安和盛无名相对而坐。
听着裴世安讲述江南岭南诸事的盛无名情不自禁面露诧异,实在没想到,惠王杨宁在南方的经营竟然已经到了几乎一手遮天的程度。
这次若不是叶繁阴差阳错地从吉州查到了江南,假以时日,悄悄坐大的惠王学着圣火教之举,打着讨伐女君的名义,行谋逆之实,必将成为朝廷前所未有的心腹大患!
盛无名感叹道:“当年的林深,谋划得确实够深啊!扶持傀儡之君上位,自掌朝纲,果然深谋远虑!”
“他未必是想扶持傀儡之君。”裴世安幽幽道:“郭昭仪,如今的郭太妃,其实是欧阳皇室的公主,与林深打小就认识,可谓青梅竹马,若不是欧阳德峰缺德地想出孩童密谍的计策,他们本该一起长大的。”
“你说什么?”猝不及防吃了一瓜的盛无名大吃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那家伙偶尔喜欢玩一出推心置腹的把戏,与我说过一次。”裴世安冷淡开口:“当年的林深死在诏狱,其实也是杨宁的手笔,他生怕与林深有师生情缘的关系东窗事发,然而那会的郭昭仪却一直求着他想法子救人,杨宁自然也发觉郭昭仪与林深关系不对劲,追问之下,郭昭仪才迫不得已跟杨宁吐露真相。不过那会,林深已经死在杨宁手上好几天了。”
盛无名默然,这个秘辛若是西羌还在,确实是要命的大事,但如今西羌已成历史,也就没那么忌讳。
“话说他还真舍得出去,他一反,叫京城的郭太妃和小公主如何自处?”
“摄政王不是在他手上吗?”裴世安哼了声道:“你觉得叶见初,还有那么多人质,能不能从陛下手里换来郭太妃和杨昭?”
“这……”盛无名想了想道:“我觉得一个叶见初就够了,其他算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