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第二天直接在知府衙门升堂审理。
他对刑案不算擅长,但叶盛相当专业。
暗查时本就发现了河道衙门的账本存在问题。
如今,王总督当场死了,知府钟亮和河道督导陈云都下了大狱,摄政王出手力度之强吓傻了所有跟治水工程有所牵涉的人员,数位工头痛哭流涕地说受上命指示,几年来工程材料以次充好,这才使得刚竣工不久的神龙岗河堤水坝初经洪峰就直接溃不成样,决口崩堤。
原本只是好奇围观的百姓陷入难以置信的沉默中,随即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哭骂声,引得无数人泣泪声讨。
谁能想到,先前一副全力救灾的吉州官员,他们口中直呼青天的领导班子,竟然才是导致洪灾的罪魁祸首。
失去孩子的父母在哭嚎,痛失妻子或丈夫的男女目眦欲裂,整个府衙门口乱作一团,得亏胡七刀与樊城带领惊雷营与护龙卫拼命镇场安抚,那几个工头方才没有被愤怒至极的百姓群起而攻直接打死。
吉州官员聪明反被聪明误,竟有数人私下都各自记着小本本,加上河道衙门账本对比,叶盛只理了一晚上的账本,就算出了个大概。
铁证如山,为平民愤,除了已然毙命的王璞历,贪墨最多,包括吉州知府钟亮和河道督导陈云在内的十三名官被判处极刑,明日问斩。
“这不合规矩!”吉州知府钟亮惨白着脸:“根据大靖律例,死刑之案需呈报京城核实作准,哪有今日判,明日行刑的道理?”
叶繁冷漠道:“本王受命于陛下,辅朝理政,要不要特地下道旨意斩你们啊?”
钟亮颓然跌坐,双目无神。
情节不算严重的官员看着连连求饶依旧被拉下去的官员们,心神剧颤。
“矮子里头拔高个,你们这些人,情节尚且不算严重。”叶繁将手中叶盛整理的账本往桌上一拍,吓得堂下之众一个颤抖后,冷冷出声:“本王限你们三日之内,把这些年贪的银钱上缴补齐,然后各归其位,各司其职,在吉州新的知府等官员到位前,吉州大小事务由本王做主,根据你们的表现,后续如何处理,尚有待商榷,明白吗?”
“明,明白了……”官员们小心低缩着头,低声应道。
“都大点声,贪银子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会贪生怕死的劲?”
“下官明白!必定恪尽职守,不敢懈怠,唯王爷马首是瞻!”有机灵的高呼出声,磕头纳拜。
顿时个个跟风。
叶繁看得直翻白眼:“行了,奉承话就别说了,记住,从今日起,用行动证明自己悔改的决心。”
“是。”
……
……
吉州治水款项遭各级官员层层贪墨,以至于最后酿成大祸,此事震惊吉州百姓,叶繁说实话没怎么震惊,贪污么?在官场简直不要太常见了!
千里做官只为财,绝不是说说而已,从古到今,贪官污吏存在于每一个朝代,后世大老虎打了那么多年,还是年年都有新的大老虎。
叶繁对此早麻了,比起贪墨,洪宽的口述更让他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