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也看到了,陛下一意孤行,京畿军扬声助阵,天工院乐见其成,皇室这边,淑太妃第一个出声,参见女皇陛下,当年叶见初硬生生将痴傻呆愣的英王改头换面,成了国朝第一智者,淑太妃一直欠着叶驸马一份人情,这不难理解,有她带头,陵王杨勇和英王杨奇也顺势响应不说,其余几位太妃娘娘也都顺从大局。”
“朝中重臣,工部,户部,刑部的尚书都与叶见初交情不错,三位尚书率先跪拜女皇,有他们做表率,跟风者众,毕竟说到底,除了个别臣强君弱的背景,谁做皇帝,跟百官关系不大,他们只是货与帝王家罢了,还做不了皇家的主。”
“够资格出声反对的,如今只有西域的杨连和岭南的杨宁,但只要他们不蠢,就不该对这件事表露不满,虽说这次只有京畿军助威,但武安王军神之名货真价实,镇西军主帅刘永明,江南总督裴世安,还有数不清的地方大将同样奉武安王为尊,再加上天工院的坚枪利炮,靖朝王师天下无敌,只要陛下铁了心不做皇帝,就没有谁能够阻止这件事!即便女皇史无前例,有人想要拿礼法说事……”
苏牧叹笑两声,看着妻子。虽不发一语,但杨洁明白他的意思,女皇史无前例,女科何尝不是史无前例?她当年为裴妍湫造势,借江忆安为剑,引京城民心所向,让父皇特开女科,为的不就是帮有朝一日可能出现的女君打下基础?
唯一的差错就是,苦心孤诣的她纯粹给无心上位的杨漓月做了嫁衣。
“本宫就是不甘心!她杨漓月凭什么就那么好命?让她治国理政就是个笑话!”杨洁恨恨出声。
“事已至此,你就算忿忿不平,想要杜撰些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故事,也不该用京报发。”
苏牧认真说道:“京报以你为尊人尽皆知,那样的文章上了京报,满朝上下的老狐狸都会知道你对武安王称帝之事心怀不满,大有嫌隙。殿下,你此举,太过冲动了,不止毫无用处,还无端多生是非。”
冷静下来的杨洁承认,驸马所言在理,然而郁闷的心情实在难以忍受,忍无可忍怒吼两声发泄情绪。
苏牧无奈摇头笑了两声。
眼下格外敏感的杨洁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这世界还真可笑,叶见初说得对啊,还真是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苏牧意味深长叹笑一声:“长公主殿下不甘心,自己苦苦经营,到如今才不过做到监察御史之位,武安王却凭借弟弟任性一下子踏上你梦寐以求的至尊之位。然而,女皇陛下似乎也并不开心,甚至比你还要郁闷。祭典上叶见初一副见鬼的样子,回想起来,倒是颇为有趣。老天爷造化弄人的本事,果然非人力所能及也。”
“有趣什么有趣……”杨洁面沉如水:“别在本宫面前提什么女皇陛下!”
“好了,总归要面对事实的。”苏牧起身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微笑开口:“还没吃早饭了吧,走吧,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甜粥。”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杨洁狠狠将凉亭座椅上的报纸扔了出去。
“真是一对让人糟心的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