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吴御史严词肃声弹劾叶首辅立身不正,纵容其父在管卫司胡作非为,同时叶家幼子仗着父亲兄长之势,在京城大发不义之财,知法犯法,发放朝廷明令禁止的印子钱,更有甚者,草菅人命,逼良为娼……
吴御史声泪齐下,抱着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绝然,跪地高呼:“恳请陛下,为民做主。”
旋即,御史台数位官员集体附议:“恳请陛下,为民做主。”
一时间,满堂皆惊,目光不约而同在叶繁身上扫过,又与周遭左右面面相觑,能混到金銮殿上朝的,不是老狐狸也是老油条,谁不知道今日有人要发难叶首辅。
而且打蛇打七寸!
管卫司就是个配菜,就叶家小儿子所作所为,那一桩桩一件件如果做实,哪怕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刚想打个哈欠的杨忆怔了怔,下意识看向站在最前列的叶繁,挑了挑眉:“首辅可有话说?”
叶繁看着跪地的几位御史台官员,一把手御史大夫亲自下场,倒也不算意外,毕竟他们要搞的人是他这个当朝首辅,轻叹出列,作揖后应道:“回禀陛下,管卫司管民间诸多杂事,衙役素质参差不齐,有个别贪腐现象存在不算奇怪,但要说家父仗着我的势力在管卫司胡作非为,未免有些血口喷人了,家父是什么样的人,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他绝不会做贪墨之事。”
跪在地上的吴彦扬声开口:“口说无……”
“那就去查啊!”叶繁不耐地打断:“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要整肃管卫司尽管去!至于臣家中幼弟,说来惭愧,确实是家中管教不严,案子……”
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加重几分语气:“正好是臣二弟接的,事实具已查明,人证物证俱在,昨夜叶盛已将家中五弟拿入提刑司大牢,因为事涉亲眷,今日案子当会移交给别的刑案官跟进。”
几位弹劾的御史不由得一惊,叶盛深更半夜押人入狱,大臣一早上朝,却是在时间差下,没人得到过这个消息,此刻听来,觉得叶家着实够狠!
“叶首辅大义灭亲,下官佩服。”吴彦沉声道:“然而重案累累,行迹恶劣,叶家幼子敢如此胆大妄为,与其说仗其父寿安侯的势,不如说靠的是叶首辅您这位亲大哥!毕竟,连寿安侯的爵位,也不过是父凭子贵罢了。”
“此言有理,此事我确实有教弟不严,兼失察之责。”叶繁满是接受批评的模样,很是无奈地叹息:“臣,请陛下削去臣身上一切职务,以儆效尤。”
尼玛,还搞偷袭,整得跟他很想当这个官一样。
妻子国朝上下无人敢惹,家中钱财只要不瞎搞,够吃两三代人,这样的背景,谁特么想早起上班啊?!
如果不是被攻讦的理由实在太让人揪心,叶小五那个糟心货实在让人头疼,叶繁甚至想感谢一下骤然发难的幕后主使。
同样厌工的杨忆莫名懂了姐夫暗爽的心理,呵呵一笑:“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顿时,满堂俱惊!
平平无奇一个早晨,怎地忽然就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