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谈,到最后称兄道弟互认忘年交的时候,一身粗布衣的杨忆在两男一女同样穿着寒酸的中年人带领下,来到了盛京南街的一间牙行,确认了位置后,信步而入,关门。
门外的三人提心吊胆的听着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
“这,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吧,工坊里那么多打手都不是忆小哥的对手。”
话音未落,门开,杨忆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将一个荷包丢给其中一个妇人:“你们被牙行抽走的工钱,都在这。”
三人顿时激动起来,连连道谢,唯一的中年汉子偷摸摸往那门后瞥去一眼,只见牙行内七倒八歪倒着几个人,很明显都被打趴下了。
民间都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主要他们行事有时着实太过黑心,就牙行来说,就带了个路,每个月就要抽他们三成工钱,那工坊东家也不是个东西,每天就给休息两个时辰就被催赶着上工。
这回算他们踢到铁板了,谁能想到这年轻的忆小哥这么能打!
不过中年汉子还是劝了句:“小伙子,你还是快走吧,这不管是工坊还是牙行,这背后可都有靠山,你这上来就把人打了,必然会有人找你算账的,趁这会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跑得远远的,谁也拿你没办法。”
两位妇人也劝说起来。
杨忆不置可否,默默走了,回到清风亭,看着简陋搭建的破旧房屋,满是尘土垃圾的大街街角,刚解完手的稚童对上面无表情陌生人的眼神,受惊的跑了,留下一地湿润。
眼角抽搐了下,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杨忆直觉得有些恶心,然后眼前被宽大的影子一遮,侧过身去,就连一个魁梧大汉持着寒光铮亮的短刀,露着狞笑:“小子……”
几个暗处角落里,偷窥的两个半大孩子就见清风亭头号恶霸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惊得张大嘴巴。
时日不久,盛京地界龙蛇混杂的圈子里都听说了清风亭李忆的名号,听闻此人入洪家玻璃工坊第一天,就因为工作时长问题闹了个翻天覆地,同时还砸了南街盛家的牙行。
等第二天洪家盛家的打手到清风亭堵人的时候,清风亭一帮游手好闲的泼皮们已经尽数成了李忆的小弟。
清风亭团伙以恶意抽成工人月俸的牙行为目标,短短时日,无数盛京牙行遭遇重拳出击,最后闹到官方层面。
……
……
同样关注着弟弟,听到丈夫诉说杨忆近况的杨漓月微皱眉头,握住那在她腿上滑来游去,声称给她按摩的手,凝声问道:“你让他这么折腾,真有用吗?”
“那当然,作秀是政治人物的基本功。”叶繁悠然一笑:“有什么比太子殿下微服私访,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为广大百姓争取合法利益的政治大秀来得吸引人?而且有机会让他管理一区百姓,也是个很好的锻炼。”
杨漓月语重心长道:“我不懂你们这些门道,但是叶繁,把他教成一个真心为民的明君吧。别总是灌输他作秀蛊惑人心那套。”
叶繁摸摸鼻子,不是不想教,实在天下为公那个境界,他自己都没有,但此时此刻打死不能说不行,硬着头皮点头应道:“好,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