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杨忆迟疑片刻,还是和韩七录走开了几步,听他悄声徐徐道来,这才惊讶地了解到,原来不是礼部要绝女仕子的路,是整个朝廷核心圈的无数大佬在做局。
如果说官场是一块蛋糕,这块蛋糕原本是独属于男人的,结果皇帝恩准新开女科,女仕子要进来分一杯羹。
朝堂重臣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竞争加剧的情况,在前礼部尚书周宏的牵线搭桥下,不少分量十足的官员都默认在合理的操作下,无声无息地将事情解决。
环境最恶劣的号舍,限制次数的茅房,根本不可能有女考生能够在这样的条件下完成考试。
变相的,科举还是男人的游戏。
当然,女考生中如长公主之流,这样的损招没人敢用在她们身上,不过女科毕竟在承和帝金口玉言下开了,一个录取的女仕子都没有,总归说不过去,少数的几位权贵女考生,正好也是盘面上需要的存在。
杨忆哈了一声:“还真是,玩政治的,心都脏啊!”
韩七录神色一僵:“殿下,官场自有官场的规矩,您往后的路还长,还是不要在这会就拂诸位大臣的面子吧,这样,若殿下对那姑娘有意,且让她回去考试,算她走了殿下的门路。”
杨忆目光闪动,回头望了眼对上目光,满是祈求与希冀的魏晓丹,微微一笑。
以为太子会为自己做主的魏晓丹心脏跳快了两下,然后就见太子殿下身影一闪,了无踪迹,顿时一片灰败。
韩七录松口气,太子殿下默不作声自是最好,看了眼魏晓丹,感觉还是该给个面子,正要让她回去考试。
还未开口,考场陡然一阵骚乱。
无数考生只觉得眼前一花,正写着的纸卷瞬息间凭空消失,被夺卷的考生大惊失色下出了号舍,方知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一时间全场哗然。
韩七录脸色煞白,失声叫唤:“哎呀天爷,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伴随着吏部左侍郎勃然色变的追喊,贡院众考生才惊觉抢卷之人赫然就是国朝新太子。
同样被抢了卷子的杨洁和其他人一样出了号舍,看着将一堆卷纸随手一丢的杨忆,不得不感慨亲姐弟果然是亲姐弟,疯起来真是一个样。
她不是瞎子聋子,考场内的动静自然听得到,在合理条件下玩针对能出什么阴招她也不是想不到。
但杨洁清楚,那些人不敢把手脚动到她身上,作为既得利益者,她不打算出这个头,在她看来,尚未入朝就得罪无数重臣太不划算,有些事,总得真的手握实权了才做,急不来。
她倒是有想过那位叶驸马会不会有所动作,毕竟那人的行事做派常出乎她意料。
只是没想到,出头的竟然会是杨忆,手法也是出乎意料的粗暴。
扔掉一堆试卷的杨忆拍拍手,气沉丹田,扬声出口:“孤,以靖朝太子名义宣布,本场会试作废,所有人,给孤离开贡院!立刻!马上!”
贡院之内,不管是考生还是吏员,或是监考官员,一个个骇然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