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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漓月冷目看去:“所以,是你下的命令?”
柴紫玉轻哼一声:“是又如何?”
他自顾上前,在帐中首座坐下,有恃无恐:“军师有良策,公主殿下却优柔寡断,迟迟不进攻宁梁城,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
杨漓月怒拔长刀:“你有种再说一次。”
“将军息怒啊!”
“殿下莫要冲动!”
众将领连忙上前劝阻,数日之前,自盛京而来的柴大人给征西大军带来了收复西羌,直攻西域的旨意,同时担任了征西军新的监军。
一众将领也才知道,盛京风起云涌,已然变天,皇帝病重,齐王杨浩成了监国太子,皇后间接执掌权柄。
柴家正是卫皇后的表亲。
这里面要说没有什么猫腻,杨漓月打死都不信,那柴紫玉还说叶繁不满皇后和新太子,已离京不知所踪。
杨漓月心急如焚,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大军征途,半道无诏回京视同谋反,杨漓月即便能无视杨浩和皇后,不受君令,却无法在胜利在望,西羌大厦将倾的时刻,贸然撤兵回京,大好局面付诸东流,怕是军中众将都不会甘愿。
在军中,她是将军,不是听闻家中夫君有点不妥就可以忙里忙慌跑回家的小娘子,天知道费了多大心力,杨漓月这才按捺住杂念,以收复西羌为眼下第一要务。
柴紫玉却是不依不饶,怒指杨漓月:“你还敢拔刀!我说得有错吗?我只来了数日,但听闻大军围城半个多月,军师献策空袭你想都不想就否决,这么长日子围城不攻,还屡屡派斥候进城,本官都怀疑你是不是跟宁梁城里的西羌权贵有什么通敌叛国的交易。”
“无知的蠢货!”目色冷到极致,杨漓月含怒挥手,刀光一闪,手起刀落就将柴紫玉怒指着她脸面的右臂斩了下来。
众将俱惊,便是杨勇也不禁变了脸色,唯独裴世安面无波澜。
“啊——”
惨嚎声中,柴紫玉五官扭曲按住断臂伤处,也没想到武安公主行事这般猖狂,高声厉喝:“杨漓月,你这是造反!来人,给我拿下!”
“放肆!本宫名讳,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染血的刀锋贴上监军脖颈,杨漓月冷声质问:“本宫才是军中主将,凭什么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命令行事?又是谁给你的胆子,下令空袭宁梁城的?”
“你居然为敌国抱屈!”柴紫玉寒声怒斥:“你果然通敌!”
杨漓月横刀一甩,直接在柴紫玉还算俊郎的脸上划下深深血痕:“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本宫!”
柴紫玉又一声惨叫,心中甚是胆寒,看着地上自己的断臂,本以为能捞个军功,没想到功劳还没捞着,先成了残疾,又恨又怕,眼眸中的狠厉直欲将杨漓月千刀万剐。
杨漓月却不理他,目光扫过军帐中的几位将领:“你们都同意空袭?”
将领们在公主冷目威严下低头,默不作声,杨勇迟疑着开口:“其实军师的空袭之策,确实是可行的。”
杨漓月冷哼一声,看向裴世安:“你也是这个想法?”
裴世安道:“我只知道,此举确实可以快速打破西羌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