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直笑得捧腹,然后剧烈咳嗽了一通,吐出口血痰来。
杨宁在沉默中皱起眉头。
“我的好学生诶,你现在问这个,有意义吗?我已经输了,你还没有赢。”
林深示意了下杨宁别停,他还没吃饱。
杨宁默然地又夹了几筷子菜,投喂起来。
林深直吃得饱腹感传来,才悠长舒出口气:“我知道说了你也未必会信,但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进诏狱,我也不会把你我之间的关系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我想助你荣登宝座,是真心实意的,只是看来,为师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摸索前行了。”
“不过也好,死在你手里,总比在诏狱受刑而死痛快些。”
杨宁呵呵一笑:“老师可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动什么恻隐之心。”
“知道,你小子做事向来干脆利落,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林深艰难地抬起手,往杨宁肩膀上一拍。
“为师先行一步,你……保重。”
一声压抑的咳嗽,乌血从口中溢出,林深平静地闭上眼睛,朝一侧倒了下去。
杨宁默默在诏狱深处的牢房待了许久,悬在头上的剑消失了,最大的忧患解除了,然而,心情似乎并没有开怀多少。
“姜还是老的辣啊!临了临了,还非得玩一出感情牌。”杨宁抹过眼睑,擦掉似有若无的泪,起身出了牢房。
“收拾一下,买副好棺材,厚葬。”
“是。”
……
……
晨光熹微。
盛京郊外的一处木屋院子里,摇篮里的小女娃还在安睡着,叶繁和盛无名相对而坐,正吃着简单的米粥作早餐。
郊外密林隐蔽处,人迹罕至,荒凉中一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木屋,布置无法说奢华,但绝对精致。
每想及此,盛无名都不禁佩服一下叶繁。
安全据点之类的地方,护龙卫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大多简单粗陋,而且他知晓的地方,护龙卫里等级高的两位副使之流也都知晓,他不想受人要挟遁逃出京后,护龙卫会是什么情形无从得知,盛无名不敢冒险去那些地方。
没想到,叶繁竟然提供了这样一处隐秘据点。
连婴童摇篮床都有。
“布置这个地方的人是个女的吧。”
叶繁随意一点头:“楚夜莺,认识不,听说江湖挺有名的。”
盛无名:“……”何止认识,老熟人了。
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叶繁挑眉:“怎么,有故事?”
盛无名被问得一噎,然后起身而出,伸手,一只雪白的信鸽就这样扑棱棱飞入院中,落入盛无名手中。
他将鸽子腿上的两个信筒取下,展开送来的两张长长信笺,这是自政变之夜离开京城后,四天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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